“行休谷的龟孙!老娘给你脸了哈!抢钱抢到我们南堂馆头上了?你是不是找死!”
说着,那石凳又朝钱成头上袭来!钱成还没搞清楚状况,一时竟没躲开,又被锤了个十成十,晕得连辩驳的力气都没有了。
什么情况?!不小心劫错人了?!
拜托!!!您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跑什么江湖啊?老老实实摆摊卖货不好吗?!!
好吧好吧,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
钱成揉揉脑袋,转身就想走,却又被对方当胸踹了一脚。这一脚踢得又狠又准,丝毫看不出半分属于老人的迟缓:“这就想跑了?不给老娘把东西都收拾干净了,你看你能不能跑的了?!”
钱成:“... ...”服气了... ...
一分钱没弄到,还倒搭了好几块碎银子,加满头的伤。钱成真是头顶痛,心中苦!
就说他们应该明确分界的,不然何至于出现这种误伤的情况啊!而且好好的江湖人,摆什么摊啊?南堂馆的人都穷到这程度了吗?
他越想越气,越气头越疼,只得“哎呦哎呦”地捂着脑袋、踉跄着往前走。
但并未走出多远,就被人挡了去路。
这小巷极窄,对方站在路中一动不动,既不说话、也不抬头。甚至就像是没看见钱成一样。
钱成刚刚被老大娘打了个莫名其妙,现在遇到这种身份不确定的人只想敬而远之,何况他的头还痛得很呢。
“兄台,借过下呗?”钱成小心问道。
对方还是一言不发,就像是没有听到钱成的话一样。
钱成心中暗道:“这么倒霉?!一天内遇上两个疯子?而且感觉这个病的也不轻啊!”
他轻轻嗓子,准备再问一句,却突然觉得头顶一痛。
刚被老大娘用凳子打过的地方,又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这一次,却和之前挨得那几下都不同。他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蔓延了全身。
最后的瞬间,他看到了那只从他背后无声无息绕过来的白皙手掌,那手中握着的石头上,还染着斑驳的血迹。
是他的。
***
行休谷的钱成死了。
这钱成虽然只知好吃懒做,却是行休谷谷主柴友的心腹之一。
他这一死,众人难免都将目光盯上了向来与行休谷不对付的南堂馆。毕竟方圆百里,也就这么两个相邻的门派,何况据知情者称,在钱成死之前半个时辰左右,还曾与南堂馆的刘大娘动过手。
那刘大娘抬起石凳就是狠砸,砸的位置刚好是钱成尸体的致命伤处。
虽然钱成死的地方离两人吵架的地方挺远,可谁知道是不是刘大娘补了一下,或是当时便已重伤、只是走远了才死呢。
外界谣传纷纷,两方当事之门一时却都按兵不动。
南堂馆馆主阎浩听了这事先是把刘大娘叫来好好询问了一番,随后又坐在大殿沉思了一下午,心中已隐隐有了猜测。
傍晚时分,其子阎榕飞匆匆赶回馆中,印证了阎浩的猜测。
阎榕飞屏退左右,面色凝重道:“我们的人当时正在附近,看到了动手的人。”
阎浩盯住他,问道:“是他们自己的人?”
“然。”阎榕飞点点头,“是他们家的那个小哑巴。”
这个小哑巴的名字,阎浩也是听过的。年龄不大,武功却极高,可惜不会说话,别人便都称呼他是小哑巴。
小哑巴自小在行休谷长大,是谷主柴友最亲近也是最相信的人。而今居然被派出做这种事,可见柴友对此事的重视程度。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杀掉自己人呢?”阎浩疑惑道,“就算是钱成犯了错,带回去用门规处置就好了,何必弄得这么大张旗鼓?”
阎榕飞恨恨道:“他们就是想嫁祸呗!想栽赃到我们身上,好借此为由头来找我们的麻烦!”
阎浩眯起眼睛摇了摇头:“钱成这人虽然嫖赌都沾,但他脑袋确实灵光,给行休谷出了不少主意。就算是柴友想杀人嫁祸,也不会舍得杀钱成的。”
阎榕飞闻言,也有些不确定,试探着道:“或许是怕小角色没法引起注意?毕竟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啊!”
“这倒是有可能... ...”阎浩幽幽道,“只是我总觉得,这件事情... ...不简单啊!榕飞,你派人继续盯着行休谷,有什么动静马上回来禀报!”
阎榕飞领命抱拳:“是!”
此处不远的行休谷中,此时亦是气氛压抑,作为“受害者”的一方,他们心情更不太好。
“难道他们已经知道了?”长老石鹤焦急地在大殿走来走去,整个人慌张万分。
他与柴友是结拜兄弟,也正凭着这层关系才混了个长老当当。然而事实上,无论论武功、还是论智谋,他都没有能堪当大任的本钱。谷中一出事,他马上便慌了神,手足无措。
在他身边,还站了个灰衣少年。少年目光发直地定在殿内空荡荡的主椅上。那里原本应当坐着一个虽痞气极重、却素来聪明果敢的人。但现在,那只是把空无一人的冰冷座椅。
石鹤见他如此,怒道:“你还看什么呀?再看也不能把大哥看活了!大哥不总说你聪明吗,你倒是想个办法啊?说不了话,写出来总行吧!”
灰衣少年恍若未闻,只轻轻眨了眨眼睛,就像是已失去了魂魄一般,对石鹤的话毫无反应。
石鹤气得咬牙,“砰”地一声踢翻了身旁的桌子:“废物!一群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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