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阁并没有觉得喜悦,她还记得薄珏在第一天就几招废了一个机器人,那么她现在的进境呢?
“你陪我打。”
“正有此意。”
薄珏从座椅上起身,做出备战姿势。
如果赵清阁与机器人的对战只是让薄珏觉得她进攻的动作一目了然的话,在正式的较量中,她更加深刻地体会到叠加力量的可怕,不久前她才感叹过的赵清阁异于常人的速度,此刻在她眼里似乎进行了数倍的慢放,慢、太慢了,像是一个行动迟缓的老人。
同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从心底涌起,不仅是为赵清阁,而且是为所有成为契子的人,虽然他们未必在意,但有人会替他们在意,正因为有那么多不甘于现状的人们,从泥泞里挣扎着爬起来,发出愤怒的疾呼,以坚定、以不改、以鲜血,禁锢的铁链才能够被挣开。
赵清阁败下阵,薄珏拉她起来。
两个小时后,两人并肩躺下,汗水星星点点的撒在训练馆的地上。
“老实说,我还是很不甘心。”赵清阁闭目躺着,一只手搭在前额,“就这么输给你。”
“我也是。”
赵清阁转过头,看她:“你都赢了,不甘心什么?”
薄珏苦笑:“用从你那里获得的力量打赢你,很值得骄傲吗?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吗?”
“差不多。”
“喂!”
赵清阁沉默了一会儿,仰头看着天花板,平静地说:“我们之间永远不会有一场公平的较量了,我永远都打不过你,永远在你之下。我有时候想想,都觉得人生一片黑暗。”
“可……”
“不过既然已经发生了,我就当作以前的我已经死了,你也死了。”
“那我也当做以前的我死了,你也死了。”
“你还真是分毫不让。”
“比你差远了。”
赵清阁以绝对不是感叹的语气咬牙切齿的说:“真想咬你一口啊。”
“给你咬,”薄珏盘腿坐起来,伸了一支胳膊到她嘴边,“随便咬。”
“你要是有什么奇怪的想法呢?昨晚的事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你是到发情期了吗?我可不想大庭广众之下做。”赵清阁淡淡的讽刺回去,随即一跃而起,进入备战状态,“继续。”
“还来?”
“有些事明知做不到那你就不去做了吗?”
她们是训练馆里最后结束的两个人,赵清阁把座椅上的外套搭在手上,看了看时间,说:“今天就到这里吧。”
“我们去食堂吃过饭,然后回宿舍?”
薄珏暗暗心喜,果然如愿以偿的又拖过了一天,一会吃饭要好好犒赏自己。
“不了。”
“啊?”
“我和林笺说好了,她已经买好了饭,我现在直接去她宿舍。”
薄珏勉强压抑了一下情绪:“你出这么多汗,不用回去洗个澡吗?”
“不用了,我去她那里洗澡也是一样的,衣服她那里有。还有今天估计会晚点回去,11点左右,你先睡不用等我了。”
“那那个什么怎么办?”
“什么?”赵清阁皱着眉头反应了一会儿,“哦,不是还有三个月考试吗?来得及,或者你先休息,等我回来。时间到了,我先走了。”
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却没有见到薄珏眼中红光一闪,和陡然阴沉得可怕的脸色。
砰——
训练馆的墙壁上多了一个拳头深的凹洞。
薄珏戴上通讯器,调整了呼吸:“席医生,你在校医院吗?我想做个检查。”
“有一项激素水平飙升,超出正常值十倍,心理评级c-,不升反降。”席贤站在检查台边,边翻眉头越紧,“出什么事了?”
“大概是从结契那天开始,我就觉得自己不太正常,对林笺的敌意过重,每次只要赵清阁提起来,我就浑身都不舒服,我以为只是嫉妒心作祟,”她举起包扎好的手,目光充满担忧,“直到刚刚,我失控了。”
“原来是这个原因。你在紊乱期,很正常。”
“我也有紊乱期?”
“这是一个相对的说法,准确来说,是契主的所有权建立期,表现为你对契子的占有欲,持续时间和契子紊乱期差不多,也是十天,没办法以药物控制,这段时间内任何人接近你的契子都会引发你的敌意,而且即便过了这段时间,这种独占欲只会淡化,不会消失。”
席贤正色道:“你最好和赵清阁商量一下,让她在你的紊乱期内不要接近除你以外的任何人,尤其是肢体接触,这是很严重的事。”
薄珏脸色一白。
“你可能觉得我在危言耸听,”席贤继续说道,“你知道当初我和校长结契的时候,有个同学不过跟我多说了几句话,什么后果吗?”
薄珏抬头:“什么?”
“被校长一拳揍进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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