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豆瘪瘪嘴:“您从来不会烦蒂埃里那小子。”
我:“……”
还没等我拿枕头砸它,它就朝地里迅速一钻不见了。
我扶了扶额,为自己感到可悲。
而在我转身的时候,房中放在柜子上的一件东西因为阳光的折射,散发出一阵有些刺目的光,晃得我眼花。
我走过去一看,只见那是一枚水晶胸针,整体晶莹剔透,花瓣层层叠叠非常精致,唯一可惜的地方是其中有片花瓣被摔碎了一个角,变得不再完美。
我几乎是立刻就回忆起了这枚胸针的由来——它是西塞尔送给我的第一份礼物。
但其实它是老国王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一枚由白晶森林制作出口的水晶胸针,一枚男孩子根本用不上的花俏装饰品。
我记得那天他来找我,虽然已经换过了衣服,脸也洗过了,但我仍然闻出了他身上的血腥味,以及看到了他脸上明显的擦伤。
“怎么回事?”我问他。
那时的他已经学会了不少保命技法,剑术也有模有样,如果对方不是身份特殊,我相信西塞尔一定不会坐以待毙。
他垂下眼不看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水晶胸针:“沙弗莱诺,给你的。”
我望着那枚对我的真身来说异常渺小的胸针,歪了歪头:“为什么给我?”
他闻言突然抬起头,有些焦急:“龙不是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吗?”
大多数龙的确喜欢亮晶晶的东西,但我想我是个例外。
我发现他的手腕上还有没凝固的血迹,伸出舌头舌头上面舔了舔,他的手一抖,将胸针落到了地上。
“啊!”他惊呼一声要去够,本来就没有什么血色的脸变得更苍白了。
脆弱的胸针没有理睬他的挽留,非常不给面子地在亲吻大地的同时摔碎了一个角。
西塞尔坐到地上,小心地捧起那枚胸针,苍蓝色的眼眸里一片悲伤。
“这是父亲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但是王子殿下说他也想要,我没有给他,他把我从楼梯上推了下来……”他看向我,泪水盈满了眼眶,“我以为你会喜欢。”
我的心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像是被蜜蜂蛰了一下般,又痛又麻:“今天是你的生日?”
他抹了抹脸,对我笑了笑:“嗯,我已经十五岁了。”
我舔了舔他的脸,将苦涩的泪水舔尽,然后叼着他的后领让他躺进我蜷成一圈的怀抱。
“那你今天可以不用学习魔法和剑术,我可以满足你的一个愿望。”
他窝在我的怀里,靠着我柔软的腹部:“什么都可以吗?”
“什么都可以。”
他高兴道:“那我想听你的故事,沙弗莱诺。”
我有些意外:“我的故事?”
“是的。”他用脸颊蹭了蹭我的腹部,让我觉得有些痒。
我又舔了舔他的脸:“好吧,那就从我的出生说起吧……”
6.回忆之殇
我和我的祖祖辈辈一样出生在龙族聚集地——龙谷,那是个巨大的峡谷,有着参天大树,也有着高耸的山峰,那里与世隔绝,所有的雌性巨龙都会在怀孕后回到龙谷生产。孵化后的幼龙在此成长,无一例外。
我是只实实在在的黑龙,我的父母,我父母的父母也都是黑龙。黑龙在龙族是出了名的坏脾气难以捉摸,我们可以上一刻还心情愉悦地和别的龙滚成一团,下一刻就向对方亮出獠牙动真格地要将对方咬死。所以黑龙在龙族的朋友很少,我们习惯了随心所欲,在龙族里也是独来独往。
不过,我想我可以算是黑龙中的异类吧,因为我不是由我的亲生母亲养大的。
在我还是颗龙蛋的时候,我的黑龙母亲因为意外去世了,而别的黑龙根本不肯抚养我,金龙无奈之下只得将我交给了一只同样回龙谷孵蛋的雌性银龙。她成了我的养母。
银龙的性情有些像精灵,优雅中透着距离感,和善但不亲切,不过她对我还是很好的,就如同对待自己的孩子。
她的孩子比我早出生几天,是只雌性小银龙,从小到大,她一直致力于让我喊她姐姐,但我从未让她如愿。
两只银色的加一只黑色的,当我们一家三口同时出现在龙谷的时候,那场面真是太奇怪了,其它龙都会对我们行注目礼,我也会觉得特别不自在。我的养母似乎发现了这点,渐渐地也不再跟在我的身边。
在幼年期,我周围没有黑龙伙伴,也没有别的颜色的幼龙伙伴,只有闪闪才会和我玩。
闪闪就是我养母的女儿,那只小银龙,感谢龙神我母亲在她去世前就给我取好了名字,不然我恐怕就要叫“暗暗”了,我养母有时候出乎意料地随意。
成年离开龙谷后,我与银龙母女的联系就非常少了,像我先前说的,龙并不是群居动物,独居让我们更自在。
遇见蒂埃里的那一天,我也是如同往日那样在巢穴中睡午觉,然后我听到了一些响动,脚步声还有喘息声。
龙的嗅觉非常灵敏,我能轻易分辨上万种不同的气味,当然马上认出了那是人类闯入了我的巢穴。
巨龙和人类互不侵犯,龙族不屑于理睬渺小的人类,人类也惧怕巨龙的存在,但我从在龙谷的时候就表现出了对人类的极度兴趣。我会追问我的养母关于人类世界的一切事情,还会让她变成人类的样子给我看,其它龙都觉得我不正常。
所以当我发现蒂埃里的时候,我没有立刻出声驱赶他,甚至没有惊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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