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后又转回来,拍拍叶文轩的肩膀,说:"老大,不必担心,我大哥在,病人一定会好的。不过麻烦你顶住压力,按实际情况和病人家属谈话,就告诉他:快、死、了。"
"得了,你大哥就是神仙!生老病死他全管得了!"叶文轩当然没那么找罪受,病危通知书早就下过了。但是家属似乎领略到了他们的意思,非常配合地叫来患者的母亲,笃定地悲伤地告诉她患者快不行了,最多到第二天。于是叶文轩就听见那位老妇人在门外哭了一夜。
用了夺魂符,最多到次日就没命了,祝你复仇成功——这句话是柳希声告诉他的客户的。
当天晚上1床的生魂跟着柳希声回家,在家中被放出来,瞬间被柳希言吸引到背后,然后四条灵魂玩起了双升。小莲有意无意地问起1床的婚姻状况,1床愁眉苦脸地说丈夫老家那里非常重男轻女,非得要个儿子,她本来大学毕业,有份体面的工作,后来为了生第二个孩子辞职了,但是生了两个女儿都没生出儿子,还被结扎了。这么多年了,丈夫非要生个儿子,所以她就去做了试管婴儿。似乎是不太记得后来的事情,她有点迷惑,突然问:"我是在做梦吗?"
小莲笑着对她摇摇头,拿出一张照片:"见过这个人吗?"
第二天早上查房后,1床患者那深情的丈夫因为兴奋了一夜没等到噩耗,疲倦至极,他交代了患者母亲帮他陪护,自己回家"睡觉"去了。
在特护报告患者丈夫走了之后,柳希言带着一个顺丰小哥到一床门口溜达了一圈。
"我觉得每天都扮顺丰有点没创意。"柳希言嘀咕道。
"别家不穿制服。"柳希声把青色小瓶打开,念了句什么咒语,瓶中变得清澈起来。
呼吸机上显示患者有了自主呼吸,叶文轩在得到下级医生柳希言提醒后,将信将疑地停了力月西,数分钟后,患者清醒了。
她适应了一会儿,看见自己的母亲,忽然间流下了眼泪。母女俩相顾流泪。她插着气管插管,没办法开口,示意让母亲给她拿纸和笔来。
"妈,我爸托梦给我,说张哲要害我命,你现在让我弟马上带相机到我家,帮我录他出轨证据。钥匙在我皮包里。"
写完后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睡的枕头,柳医生心领神会,抽出那张符篆拿给她妈妈,并且把符篆背面对着老人家,指着上面三个小字:夺魂符。
转头对柳希声发了个短信:哥哥,你的计划能成功只是依赖于客户的过低智商。
忘了交代一句,"哥哥"是用于一切勾心斗角场合的称呼。
当然,柳希声的夺魂符被同行证明完全是骗人玩意儿,那符实际上是根本不是符,只是用小篆写了"我弟弟是白痴"这几个字罢了。
1床患者以神奇的速度恢复,自从她弟弟录到了丈夫的□□现场,她好像脱胎换骨一样,不仅配合医护的一切诊疗,缴清欠费,并且积极挤出母乳喂养她在新生儿科的早产儿。她让自己的母亲带着两个女儿,让自己的姐姐和弟弟守着,不再让丈夫接近她和新生儿。
她对护士说她已经提出离婚,她丈夫不同意她要求的财产分配,所以她要打官司。在康复之余,她努力寻求重新就业的机会。
她对母亲说起她昏迷的时候父亲托梦给她,不仅告诉她事情真相,而且痛心疾首地教育她:女人要自强不息,不能对男人言听计从;要有独立的经济能力,不要轻易沦为生育工具。
她母亲抹着眼泪说:你爸爸在阴间学了不少东西嘛。
当然,那个所谓的父亲是最近开始对现代女性生活方式感兴趣以至于每天要花一半时间玩手机泡女权论坛的青蛙精化形罢了。
日子就在各位灵魂的牌局以及柳希声每日对着柳希言身后的安常念药师经中度过。某一天安常向各位灵魂及柳氏兄弟告别——柳希言看不见,是柳希声口述。
安常说他的身体喝母乳喝得已经足够健壮了,可以容纳灵魂进去了,他就要走了,以后不会再记得他们了,有缘再见,并且谢谢他们帮助了他的母亲。还有,因为前世的柳希言欠他很多钱,就此一笔勾销算了。
"他是因为我欠债不还才等了一千年不转世?"柳希言开着玩笑问柳希声,"你不是我另一半灵魂吗?怎么不替我还?"
柳希声轻描淡写:"因为你借钱我不知道。"
"你不是神通广大?我借钱怎么就不知道了?"
"死得比你早嘛。"
玩笑完全开不下去了。清心符也没有用,柳希言觉得心脏飞快地奔跑起来,又沉重又疼痛,而且他感觉这件事和小莲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开口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好不说了。
可是他记得,那天晚上他做梦,对着镜子说:这辈子你可不能再比我早死。
☆、无记
第三篇无记
1、
安常投胎后,柳希言忽然再次无法直视柳希声,于是他就知道,小莲无聊了。他忍着濒死的心率问柳希声怎么办。
哥哥沉吟半晌,回答说:“也给她烧个手机吧。”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两周前,柳希言千盼万盼的轮科医生终于来到他们科室,那是一位打扮时髦的90后姑娘,然而她给科室带来最大的财富是一台摔坏了屏幕的iphone 5——上班第一天,她的手机在出电梯时摔坏了屏幕,她于是心底惶恐无助,似乎瞬间得了不宁腿综合征,最后在交班过后立刻上某东买了台6s plus。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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