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德,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突兀的声音打破了两人间的死寂,只披了一件宽松睡袍的弗雷慢吞吞的从门内走出来,一脸还没睡醒的慵懒之色。
看着这个成为他与沃德决裂的契机的男人,莱昂眼神蓦然阴沉下来。他并没有贸然对弗雷动手,因为那势必导致他与沃德的彻底决裂。而现在,他的实力还不够。
“是你?”莱昂现在不想对弗雷动手,然而弗雷却没打算无视掉这个全身散发着冷气流的金发少年。他像是没看到莱昂眼中对他的敌意一样,就那么大大咧咧的向莱昂走了过去。
“莱昂是吧,大清早的跑过来扰人清梦,让我很不爽啊。”弗雷说着话抬起手打算摸莱昂的头,结果自然是被莱昂一巴掌拍开了手。莱昂都快气乐了,这个家伙似乎不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天知道莱昂打从心底里有多想杀掉他,还敢主动跑过来挑衅。
弗雷当然不是没心没肺的傻货,他敢这么做,原因很简单。
被莱昂一掌拍开了手,弗雷突然笑了,他揉了揉自己血红色的头发,转头扬声向着雷洛和穆拉德所在的望台喊道。
“雷洛,你儿子欺负我,我杀了他没关系吧。”
当然有关系。
雷洛打从弗雷出现的那一刻起就在皱眉,现在听到这么一句,顿时脸色大变。而他旁边的穆拉德看见自己养父那紧张的神色,也察觉到了某种危险的信号。
恐惧,恐惧,恐惧,致命的恐惧。
莱昂能感觉自己全身的所有骨节都在发出磨牙般的呲响。几乎凝聚成实质的杀意从身旁的弗雷身上传来,压的他动弹不得。这不是可以用实力差距来解释的情况,这是不同等级存在间的压制。
俯下身,弗雷看向莱昂的双眼,然后在莱昂充满了恐惧与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伸出手按住了他的头。
“骗你的,小子,我就是想摸摸你的脑袋罢了。”
望台上的穆拉德嘴角开始抽搐,而他旁边已经打算出手的雷洛更是无语。就连已经跑到弗雷身边打算制止他的沃德都是脚下一滑,好歹没摔倒。
“那边那两个,偷窥是不道德的,快点给我下来。”肆无忌惮的摸着莱昂的脑袋,弗雷突然直起身对着望台喊道。他手臂一伸便将旁边的沃德揽到了自己怀里,然后就那么左手揽着沃德,右手按着莱昂的脑袋,带着两个人走回了房间内。
“总而言之,就是这小子想要抢我的人,对吧。”
不大的客厅内,弗雷,雷洛,莱昂,沃德,穆拉德五人团坐在圆形的客桌旁,表情各异。在听完了雷洛的简要陈述后,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的弗雷指着莱昂,一脸不爽的说道。
你不爽?老子还不爽呢。莱昂听见弗雷用了‘我的人’这三个字后,顿时脸色变得无比难看。与他相反,听见这句话的沃德脸色微红,小媳妇样的在弗雷身边低下了头。
“啊,雷洛,我们打个商量吧,我杀了你儿子,然后再给你找个新的来好不好?”
弗雷漫不经心的抛出一个炸弹,回应他的就是雷洛写满了苦涩和无奈的脸。
你当儿子是大白菜,拔掉一颗再种一颗就可以?
雷洛在心里腹诽着,然而作为在场唯一知道弗雷真实身份的人,他也只能在心里说这句话。血眼之主的身份太过吓人,因此弗雷每次出来世间活动都会把自己那双标志性的血眼暂时封印,让它看上去跟普通的火瞳没什么不同。
“行了行了,别摆你那张苦瓜脸了,我开玩笑的行了吧。”
弗雷身体一歪整个人都压到了旁边的沃德身上,他懒洋洋的说着话,浑然无视了莱昂因他这一动作而投来的愤怒目光。
“要从我手里抢人,莱昂,你还远远不够格。努力活着吧,也许等我哪天老死了你就能如愿以偿了。”
说着话骤然起身,弗雷俯身将沃德打横抱了起来。他在莱昂充斥着愤怒和不甘的目光中向通往内室的房门走去,就在即将走出房门的前一刻,突然回过头向莱昂叮嘱了一句。
“记住,不要来招惹我,会死的。”
房间内重新恢复了寂静,良久,已经恢复了平静的莱昂开口问坐在身旁的雷洛。
“能够直呼您的名字,那个弗雷究竟是什么人?”
雷洛就知道他会这么问,因此早已准备好了说辞。但此刻面对着莱昂那双看似平静但却燃烧着炙热火焰的眼瞳,雷洛却发现自己很难将那些谎言说出口。
“我不能告诉你。”雷洛说,“但如果他真的要杀你,我也救不了你。”
“我明白了。”莱昂推开椅子站了起来,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刚刚弗雷抱着沃德离开的那扇房门,然后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开。
“我听说在几十年前,老爹你取得帝尊之位时,那位被你赶下帝座的炎帝大人并没有死。”
当房间中只剩下雷洛与穆拉德两人之时,从刚才起就一直保持旁观者状态的穆拉德终于开口了。他一开口就是对于弗雷身份的推断,然而对于他的推断,雷洛却只能苦笑不语。
弗雷的身份,可比你想象的要可怕千倍啊。
两年后,年满三十岁的莱昂终于觉醒了他的本源火焰。然后在第二天,觉醒后的莱昂便离开了雷洛的雷帝城。跟随在他身后的,还有在这两年中被他收服的众多贵族精锐。而雷洛只是默许了这一切,雷帝城中的所有人都知道,雏鸟展翅的时候到了。
仅仅只用了一年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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