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又在心里打什么鬼主意?
在它灼灼的视线之下,叶少卿只好答应跟随齐峦去一趟教殿。
黑川城的东区教殿位于一片人工湖湖滨。
湖面在微风吹拂下泛着粼粼波光,沿湖错落有致地栽种着四季柳,即使在深秋里也如春日般碧树成荫,殿门前是开阔的圆形广场,用圆润的鹅卵石子密密麻麻地铺就而成。
广场通往正殿大门台阶前,有一条笔直的三人宽浮雕大道,长长的浮雕画以教廷历史作为蓝本,用灰白色的玉石砖精雕细琢而成,每一个初次经过的人细细阅览之下,无一不被这波澜壮阔、沉重庄严的浮雕画卷所折服震撼。
尽管齐峦已经看过这幅刻卷无数次,每次往来仍然会不由自主轻慢脚步,仿佛走得快一些,都是对神明和教廷的不敬。
叶少卿带着夜铮和小兽走在鹅卵石子路上,目光同样被这巨幅雕刻吸引。
齐峦见状微微笑着,骄傲与虔诚烙印在他黝黑的颧骨上,教廷千百年的历史,他身为护卫骑士队的一员,同样与有荣焉。
唯独夜铮只是随意投去一瞥,便懒得多看,它漫步在浮雕大道之侧,宛如在逛自家后花园。
浮雕画卷到了末尾,教殿正门已近在眼前。
齐峦带着他穿过正殿和中庭,一路行至邻近湖边的小花园,中央是一棵金桔树,黄橙橙的果实饱满的点缀在枝头,一个金发男子坐在树边的藤椅里,哼着轻快的小调给树浇水。
“教廷存在的历史比帝国立国的时间还要长远,想知道浮雕画的含义吗?”怀灵回过头来,笑吟吟跟他的客人打了个招呼,指了指旁边空着的藤椅示意对方坐下,一边浇水,一边解说起门口那副浮雕来。
齐峦躬身离开,叶少卿从善如流坐在他旁边,一旁的镂空小几上摆满了绚丽迷人、香气四溢的点心小吃,白玉托盘上一套精美的茶具,散发着浓郁的茶香,如此情调,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几千年前,这片大陆上的人们还挣扎在兽潮肆虐的恐怖之中,无数凶恶强大的异兽站在食物链的顶端,将陆地和海洋瓜分成他们的领地,领地里的一切都是供他们随时取乐和享用的美食甜点。”
怀灵笑着眨眨眼,食指点一点叶少卿面前的抹茶蛋糕,握着勺子的叶少卿噎了一下,被小兽眼疾手快嗷呜一口叼走。
“人类也只是其中像蚂蚁一样卑微弱小的存在,唯一的区别是,人类是不听话而且聪明的蚂蚁。反抗和争斗在人类的历史长河之中从未停止,在某些契机发生之后,一部分人感受到了神明的召恩与指引,脱颖而出,拥有了最原始的精神力和神术,给苦海中的人们带来了战胜残暴异兽们的希望。”
怀灵收起了水壶,专心致志地讲着久远的故事,他的双眼和声音似乎有种魔力,让人不知不觉跟着他的节奏,沉浸在那些富有感情的讲述之中。
叶少卿饶有兴趣地静静倾听,就连夜铮也不再继续无休止地散发着懒散与漠然,目光悠远望着远处的湖面,不知想起了什么往事。
“那群人带领其他的人们建立起完全属于自己的安乐家园,之后又经过了漫长的数百年大浪淘沙一样的筛选和演化,才有了成熟的教典和神术体系,形成了如今的帝国教廷。”
“帝国建立以后,教权和皇权逐渐分离,教区与行省逐渐重合,教廷的信徒日益广泛,从大街上随便抓一群人,几乎八成都是教廷的信徒,还有一成是极端虔诚的狂热教徒或者苦修士,教宗陛下的继任甚至比帝都里的皇位更迭还要引人注目。”
“所以呢?”叶少卿对皇室的八卦倒无甚兴致,“你说的这些,跟你请我来此的目的有什么关系吗?”
怀灵狡黠地偏头一笑,道:“说有呢……其实也没什么太大关系。不过至少我现在已经确定了,你并不是哪个名望家族里出门历练的子弟,否则这些口口相传的故事,你不会一无所知。”
叶少卿一挑眉,对他的判断毫无表示。
怀灵摸着光洁的下巴,继续道:“这样一来,就更让人好奇了,你的镌刻术是谁教你的呢?”
叶少卿莫名:“镌刻术有什么稀奇的吗?”
怀灵突然住了口,直勾勾地看着他,足足沉默了有数十秒,直盯得他浑身不自在,怀灵才牵起一个无奈的苦笑:“那是高阶神术,而且跟李茂的罗网不一样,那是珍藏在帝国神术馆里,需要用不少贡献分才能换到的稀有高阶神术,那里珍藏的神术都是不可外带和复制的。”
怀灵简直要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在装傻,别说自己了,就连一般的主教级别的人物也未必有机会习得镌刻术。
不知道多少圣术师,尤其是教廷的祭司、主教们,因为烙印失败,导致投入巨大代价的异兽们死亡,可是为了在这条路上有所精进,哪怕只是护持自身,增强战力和自保能力,他们也不得不无休止地把心血填在豢养灵兽这个无底洞里面。
他们对镌刻术的渴求,甚至超过一些更加稀有的高阶神术。
而现在,一个才二十出头的小青年,就在对面问自己,镌刻术有什么稀奇的?
若非叶少卿的表情实在太真诚,换个人来说这话,绝对会被当成是嘲讽,赤裸裸的嘲讽!
恰恰就是因为叶少卿是真心实意的发问,让怀灵此刻的内心很是崩溃。
叶少卿随口打个哈哈道:“既然可以换到,那肯定不少人看过,总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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