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子叔看他低头好像在仔细想的样子,估摸着他有听进去,就说得更起劲了:“小狗子,你就听叔的话,好好打一顿!等过两天啊,她不老实也得老实!”
说完,作势又要去扯陈乐裹身的毯子。
只听得陈乐一声惨叫,听在小狗子耳朵里就和剜他肉似的,有些话,听过想过就算了,哪能真对自己小媳妇儿动手啊,轮子叔打的不是自己媳妇当然不心疼,可他不能眼见着自家媳妇被打啊。
他连忙走上前把轮子叔拉开往外面走,轮子叔还在那里嚷嚷地说:“小狗子你拉我干啥,你别拉我,放开……”
小狗子就硬拉着比他高半个人的轮子叔出去了。
陈乐还在床上抱着被子直发抖,等关门声响起后,他心里委屈再也憋不住了,呜哇一声在里头哭得惨兮兮。
山里屋子结实是结实的,但总归是木头竹子构造,隔音效果实在不咋的,小狗子刚拉着轮子叔出门,就听见屋子里陈乐嚎啕大哭的声音。
轮子叔的火气更大了,几乎要把小狗子踢开闯进门去打人了:“你看看你看看,这都什么破孩子?我这还没动手哪,哭得和宰猪似的,不晓得的人还以为我欺负她一个小娃娃!”
小狗子用力把轮子叔手拉住:“叔,叔!你别去了,他就哭这么一回,我保证以后他绝对不敢使坏的。”
他拉得死紧,轮子叔又不好真把小狗子一脚踹了,只能忍下心里的怒气在原地直呼气:“你啊,就是太疼她!就没见过你这样子的,你舍不得打,她可不会舍不得不跑!”
耳边陈乐还在哭,小狗子心里急得很,但也知道轮子叔是为了他好,就说:“我知道的叔,等晚上我一定好好教训教训他,你就放心吧,他绝不敢跑。”
这说话还算中肯,轮子叔虽然心里是挺生气陈乐不知好歹的,但再怎么说那也是小狗子的媳妇,人小狗子都不急,他也没啥资格去教训,做长辈的管不得这些,也就说说了。
轮子叔叹了口气摆摆手:“算了算了,你自个儿的媳妇自个儿管去吧,叔年纪也大了,管不了你们了,只要你以后和她好好过日子,不吵不闹不逃跑的,随你们怎么弄了。”
小狗子听出来轮子叔这是有点难过了,怎么说都是看着自己长大的叔,哪好真让轮子叔失望啊,赶紧说:“叔你别这么说,我这不是也怕把他打狠了给人彻底气病了嘛?你可不知道啊,他身体可差劲了,万一真打过头治不回来了我这媳妇不是白搭了吗。”
轮子叔皱了皱眉追问:“身体差劲?这咋回事?那以后生娃咋办办啊?她不会身上还有其他毛病吧?”
小狗子眼看他越问越久了赶紧打住:“没,就是刚来这不适应,过几天就好了,没啥其他毛病,叔你就放心吧。”
轮子叔其实还想问,但看小狗子一直偷偷往门里瞧,想着大概也是刚找来媳妇心里新鲜着急得紧,就先把话都憋回去了:“行,你知道分寸就好,叔家里还有活要干哪,先走了,你自己也掂量着点,晓得了不?”
小狗子连连点头,眼看着轮子叔走了,赶紧回屋子看陈乐去了。
他刚推开门,陈乐的哭声立马停了,那团毯子里头哆哆嗦嗦的。
小狗子苦巴着脸,动作小心地爬上床。
感觉到有人上来了,陈乐更怕了,赶紧往旁边钻。
小狗子忽然觉得陈乐这样子有趣得紧,和条小虫似的,到处钻,也不着急去拉他毯子,就跟着他慢慢地挪。
陈乐感觉着有人一直往自己这里过来,忽然大喊一声,掀开毯子就往外面跑,都忘记自己是在床上了,直接从床上跳了下去。
床其实挺低的,就是地面脏了点不平了点,但他心里害怕跑得又快,一下子就没站稳,膝盖磕在地上了。
那疼得呀,陈乐脸都皱成一团了,直接趴在地上抱着腿哭起来了。
自轮子叔进来后他眼泪就没停过,这俩钟头过去了,眼睛都肿得和话梅似的,好好一张小脸都哭成了花猫,看着可喜感。
小狗子都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了,只得先下床给他看脚。
陈乐一看他,还不乐意给他碰,爬着就要躲开。
小狗子想起轮子叔说的话,瞪起了眼:“你再跑?再跑我打断你腿你信不信?”
陈乐信了。
他今儿个算是见到了,这里都是一群坏人,坏人什么事干不出来?说不定打断他的腿还是轻的。
陈乐哭也不敢哭了,小声抽噎着缩在原地不敢动了。
小狗子在心里佩服死轮子叔了,果然不能对媳妇太好了,一好就横啊,还不如凶呢,瞧这小媳妇现在多听话。
小狗子上去拉开他的手,见到了他刚刚捂着的膝盖,吃了一惊。
还真伤了,皮都破了,点点鲜红色的血从破皮的地方冒出来,旁边还沾着地上的黑灰。
他手轻轻一碰,陈乐差点疼得喊出来,刚刚憋回去的眼泪又冒出来了。
小狗子看他疼的小模样,还挺可怜,就伸手去给他抹抹眼泪:“好疼的不,你别哭,我给你找红油去,涂了就不疼的。”
说着,他把陈乐抱起来放在床上,自个儿跑出卧室了。
陈乐一点也不敢反抗地任由他抱到床上,看都不敢看小狗子,他是真不敢再和小狗子作对了。
小狗子没一会儿就带着一个小瓶子回来了。
他打开盖子,手上揩了点,说了声“别动”就把手往陈乐膝盖上抹。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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