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喜欢孩子,不止是因为的经历,也因为那个没有来得及出生便逝去的孩子,那个流着他血脉的孩子,在那百年中,他日夜都思念着这个孩子,或许也是因为这样,所以当在见到小七和云诺的时候,才会对他们付诸最柔软的疼爱,也许是一种感情的嫁接。
他不得不否认,心,似乎已经无法变得如曾经一般的随心所欲。
他,竟然开始后悔,后悔那天和姬毓轩的决裂,后悔了。
无力的扶额,自嘲一笑,后悔啊,这种东西,可真要不得,可是那感情就好像突然解开了束缚,迅速的茁长成长起来,缠绕着他的心,灌满他整个脑子。
他突然,很想见那个家伙,很想很想,感觉有些像飞蛾扑火一般,他们两个,终不一个世界的人,差距太大,不止是种族之间的差异,还有寿命方面的差异。
他是自私的人,所以他不想在真付诸感情后,百年之后,眼睁睁看着爱人在面前因为无法与命运法则抗衡而消逝,而他需要用今后永无止境的时间来痛苦的思念,享受那份噬心的孤寂。
“怎么了?”见他突然有些异样,脸色也很难看,姬少峰担忧的皱起眉,起身急忙走向他,伸手便要去搀扶。
云潇却放下手,后退一步,随后转身朝床边走去,“没事,只是有些困倦了,少将军若无其他事,便请去休息吧。”
这么明显的逐客令,姬少峰怎么会听不出来,看着那似乎变得有些萧条落寞的背影,他心情有些不好,也有些疑惑,感觉告诉他,应该是有些什么事的,不过云潇不说,他也猜不出,每个人都有他埋藏心底不为人知的秘密,他也不打算去问到底,再说,若云潇不想说,不管他使出什么手段,也定然问不出来。
“好吧,你好好休息,明天也不用早起,中午再赶路。”姬少峰叹了口气,随后有些抑郁的揉揉眉心,对于云潇,自己似乎妥协得太过头了,这可不是好现象。
在他临出门的时候,云潇的声音突然又响起,“异国他乡,少将军打算用何身份来安置在下呢。”
姬少峰一愣,随后嘴角微勾,他听明白云潇的问题,也对他能猜出他接下来的打算和计划不惊讶,以云潇的才智,之前那谈话中的讯息,足够他摸索出来了,“那不知道,潇想以什么身份呢?”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叫他,潇么,还挺顺口的,感觉不错,眼眸也不觉的柔和了几分。
这话之后,两人却都没有再开口,姬少峰也没有再追问,只说一声晚安,便关门出去。
床上,云潇抬眼,看着帐顶,有些失神,微微叹了口气,所以说,感情这种东西最是要不得,有了顾虑有了牵挂,便不得安生,哪怕人在天涯海角自由自在游荡,心也无法得到自由和解放。
“真是个麻烦的事情啊。”深叹了口气,再次揉揉眉心,或许应该回去看看,不知道那个家伙有没有把皇城给弄得一片混乱,总是喜欢乱来任性的家伙。
夜深人静,四周静寂无声,房中,某个思索一夜无法入眠的人,最终像下定了决心一般,从床上起来,无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闲庭信步的走到窗边,轻轻打开窗子,看着外面月明星稀的夜空,周身水元素转动起来,慢慢的把他包裹住,渐渐的,人变得透明起来,而背后,两对薄如蝉翼,透亮如水晶的翅膀轻轻展开,那翅膀上,如同叶子脉络的花纹,带着一种妖异的圣洁。
好似一阵风轻轻吹拂,原本打开的窗户又悄无声息的关上了,但是房中,再无任何人。
守候在周边滴水不漏的侍卫们,完全没有任何的发觉。
直到第二天中午将近,所有人都不得不莫名的承受他们少将军的怒火,因为原本应该在那如铁桶般的房间那个人,不见了。
而他们,都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不见的,整个房间周围,可以说森严得连一只鸟都飞不进去也出不来,在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异常之下,人不见了,而且房中明显也没有任何蛛丝马迹,窗户也是从里边紧闭,根本就是一件密室失踪案。
姬少峰无法说清楚自己的看到空空荡荡的房间时,心中那突然升起的慌乱和暴虐的感觉,那顷刻,他很想把所有看守不利的人给杀了,然后再把那个人找出来,狠狠折掉他的双腿,把他完完全全的禁锢在身边。
也是那一刻,他才觉醒过来,自己对那个人所含的占有欲,竟然是那个的重,也说明,那个人在自己心中,已经不是能用对待一般人来看待。
拳头握得咯吱响,不过最终,他还是没有下令去寻找,而是决定继续一路南走,既然那个人能在他眼皮底下悄无声息的离开,那么如果他不想被找到的话,估计就算他把这个城翻过来也找不到。
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来日方长,云潇,我们会再见面的,那时候,在好好算算今天的帐,我要你连本带利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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