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见了那乞丐也不嫌弃,走过去领那老乞丐过来,拉他坐下,将酒葫芦与那老乞丐喝,将怀里的稀罕果子也一概给了那乞丐,丝毫不在乎。
那老乞丐也不客气,拿来就吃,等到吃喝完毕,自顾自的翻身上马,对那孩子说:“我要去毓秀山,你送我一程。”
那孩子点点头,也不在乎,就牵著马走。
夜里起雾,也看不清楚,那孩子只管低头走,丝毫也不知道自己慢慢走著离开了地面,朝著天上去了!
这孩子只是觉得天越来越亮,脚下越来越轻,再抬头,已经豁然开朗。
回头一看,马上的老乞丐已经成了一个白胡子老头,冲著他点点头:“牧夜,你知否?”
“弟子知了。”原来自己是得道的天正星,世间尘缘已了,自然归位了,恢复了自己的仙体。
他被安排了一个边界巡查的位置,身为下等武将,地位不高,倒也落得个清闲,反正太平盛世,除了偶然有一两只昏头胀脑的精怪捣乱,终也不成气候,日子倒还不错。
他偶然也会奇怪自己归位的太过轻易,什麽天劫也没碰上,要是让人家误会成仙多简单就不好了。
不过,这些事情也不归自己管,他也乐得省心,和自己的兄弟一起喝个小酒打个混,日子过得也不寂寞。
反正以後日子长得看不见边,这麽著也没什麽不好。
再三天就是天帝巡游的日子,十年一巡也算个大事了,不过他才归位八年,第一次遇见,才知道事先的准备事情好多,真个累了半死,上到路线检查下到边周清路,上头交代下来的都要一一做到。
陆瞑趁著休息的时候带了些酒过来,两个人找个空档钻到桃花下面,桃花随著风轻轻落,落到微醺的二人酒盏里,说了若干趣事的二人也就渐渐说起来一些个fēng_liú事。
说到这个上,陆瞑忍不住拍拍牧夜的肩膀,“我说你,看著也不起眼,怎生得人缘恁得好,那些个仙娥,个个见得你好?”
牧夜无辜的瞥了这人一眼,心说不过就是你心心念念的素娥同我说了几句,至於到这里来寒碜我。
想来倒也不恼,自己确实不如这里的人俊俏,面色发黑,圆眼圆脸,地位也不高,比起来这个白净面皮的,确实逊色几分。
可那又有什麽,自己过得高兴就好,别人说几句,他也不在乎,何况自己兄弟,也就咳了一声,打趣道,
“你若是真想要素娥喜欢你,也不是不可能,我倒是能支你两招。”
陆瞑见被说破了心思,脸红得什麽似得,哼了一声道,“你、你胡说什麽!”
迟疑了一下,“真、真的能?”
他倾心素娥也不是一天两天,叵耐她是天帝宫的侍女,而自己不过一巡城将,真是不般配,也就不敢上心,每每见了,也因为不好意思,不知道说什麽,弄得僵硬。
“跟我装什麽,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真白做兄弟了,”他想了想,放下酒葫芦,“你若是多弄些酒来孝敬我,也不是不可能。”
“给你点颜色你倒真敢开染坊!”陆瞑哼了一声,最後还是凑过来,“说来听听……”
作家的话:
具体对修仙没有研究 不合逻辑的地方请见谅哦
☆、缘生缘灭,该见则见
牧夜哈哈大笑,心想你个呆头小子,素娥若不是对你有些意思,成天的过来和我说什麽废话!不过是妹有情郎不知罢了。
想他这兄弟也是数得上的俊俏人,少年fēng_liú,加上又被看中,假以时日也是前途无量,素娥那样聪慧的女子,自然看得上他也不奇怪,只是这呆头太过害羞。
他这也不客气,拿过酒葫芦有一口喝光,对著陆瞑的耳朵如此这般的说了一段,听得人若有所思,知道素娥托自己办的事成了,准备回素娥那个报告一下情况,顺便把这月老酒拿上,回自己屋子里乐呵乐呵呢!
哎,郎有情妹有意,他也乐得当阵东风,搭搭红线换几顿酒,把自己朋友撮合一下,有什麽不好的!
牧夜打个呼哨,一匹黑得发亮的马从林子深处蹿出来──偏偏四蹄火一样红,如同烧著一般──来到他身边亲昵的顶顶他的头。
“炎霭,吃饱了我们就回去罢!”他拍拍自己的爱马,翻身上去,那马似有灵性一般,嘶鸣一声,就四蹄腾空,飞了起来!
他略微酒醉,纵著炎霭飞到稍微高些的地方,吹吹风也清醒一些,算来下午也无事可做,干脆不管它,由著炎霭带著自己到处游荡,自己倒在马背上,合起眼睛打算小眯一会。
素娥是天帝宫里司膳的,品级不低,许了自己一瓶上好的琼花白露酒,虽不见得名贵,却也窖藏多年,回头拿上天河里钓几条天星鱼一炖,滋味自然不错。
别看他是武将,也喜欢自己整些吃的,吃来总是合自己的胃……
正这麽漫无边际的想著呢,忽然就听见炎霭一声长嘶,然後就猛得向左侧滑去!
他和自己的马默契非常,早一手抓住缰绳一拉,就将自己扶稳了,正擦著一道劲风而过!
他本就不是十分醉,就那一下,已经嗅到一股妖气,立刻纵著炎霭转了一圈,和那团黑色的妖风再一擦而过!
注定他要先处理了这野心太大的妖精才能去讨酒了──心里一遗憾,多少让他火起,手一背,将自己的斩马刀召来!
这刀五尺三寸,通体乌黑,看著连个利刃都没有,浑然一块生铁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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