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屋后,心中自然不痛快,却深吸了口气,牵强的笑笑,把丫头放到床.上,自己却再无睡意。
周宣安在对方关上门时,才把眼珠子收回,又品了口酒,暗暗叹息:“他是你的小舅子?来你府上吊丧守孝的?”
“嗯,”还为先前那幕不悦,自然不愿多提杨沐一句:“你怎么又来了?上会儿百花酒还没喝够?我这可没多少酒让你糟蹋的了。”
周宣安走到凉亭内,见对方口中固然抱怨,却已经带上好酒,嘴角含笑的注视自己,心头不由一暖,几步走到桌前,拿起酒壶仰头大口喝着:“哎,你这百花酒我又如何能喝的够?”得友人如此,夫复何求?
凌玉轩认真的上下打量周宣安一番,这才开口:“怎么,又碰到麻烦了?”
“还成,已经解决了,不过,我到不知你屋内居然藏了这么个宝贝。”先不说刚才那幕,光说待那少年睁开那双狭长的双凤眼眸时,他便记起是谁。
毕竟这世间极少有人的眼眸能生的如此干净,却又有着几分他自不知的媚色,这道也罢,那股傲气与灵动是入骨的难忘。
“莫要瞎说!他是杨琳婉我妻子的弟弟。”说到此处,凌玉轩便有几分不痛快。
周宣安认真的观察友人,确定对方并非玩笑,这份不悦更不是他所想的意思,当即开口:“既然不是你藏的,那可否介意我.......”
凌玉轩下意识瞪大双目,随即恼怒道:“你这是何意?!”
反倒是周宣安耸肩,一番无赖道:“你又不在意他,也甚是不喜欢。而我倒是瞧上了他,还不是第一次。真要算来,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说着抿着双唇回忆:“两次相见,都让我心生竞夺之意。朋友多年,何不高抬贵手下?”
凌玉轩不悦锁眉:“我知道你生性放荡,可居然连我这边的人也敢要了?!”
“不不不,玉轩你误会了,我并非玩闹。这少年的当真不同,他身心傲骨,你我应当也瞧得出,既然是你的小舅子,我必然认真对待,绝非玩玩。你对他又不是那种意思,何不成全了我?”周宣安见对方误会,慌忙解释。
“傲骨?哼,如若你多住几日便知晓。他本是杨家弃子,这才来我家守孝。”凌玉轩没好气道:“眼下寄人篱下依附与我,何来傲骨?多日来懒散不知上进,每日看着野记散书,带着绒儿也不上心,何来傲色?你莫要看错了。”话音刚落,自觉话语过了,更有几分偏激,便补救道:“不过你要,我自然不会阻拦,只看他愿不愿意。”
口中这般说,但凌玉轩总觉得杨沐十有八九会同意,周宣安家境甚好,不比自己差上一份。
自己是书香门第,而对方则是高官之后。能让周宣安瞧上,更是从自己这边把人要了去,不说其他,单单一点,这一生衣食无忧,荣华富贵是逃不掉的。
更何况周宣安对情人甚是大方,出手更是豪爽。
如若当真能成,倒也是那小子的幸事。
周宣安听着凌玉轩的话反倒有些拿捏不住,与之交往多年,他从不会说旁人一句不好,如若真要问此人如何,凌玉轩也会用一句两者皆可莫的话带过。
如今,这般嘲讽之言从凌玉轩口中流出,当真是让他诧异又不解,反倒一时无法确定到底何意,这人到底能不能要。
只是,周宣安对杨沐眼下正直兴头上,真要一时撒手,当真做不到。
更何况他信自己看人的眼光,自小跟随家中父亲与几位兄长游走与官场,其他本事不说,但这看人的目光绝不会有差错。否则,自己连死都不知如何死的。
深深的瞧了眼显出几分不悦的友人,又把目光投向院内小屋,心中却真动了几分思量......
第二日一早,周宣安并未如往常那般直接走人。而是敲开那宁静小院,见少年衣着整齐,目光平静,毫无涟漪的注视自己。
前两次的灵动仿佛只是自己的错觉,更有种微妙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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