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总是有很多相似与对应的际遇。
他答应李念云的事情一直没有忘,他曾说过,会有一天亲自登门云慈谷,与李念云切磋,一较高低。只是武林大会之后,他便被弘城的战事耽搁,紧接着又去了秦州城挫败昊天掌教的阴谋,再接着他来到北域,赶上了这场战争结束的大幕。
回想过来,好像时间过了很久,又仿佛没有多久。但对于宸回来说,这江湖的第一年,真的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也许该清闲一阵子了。他这么想着,抬起头,看了飘落雪花的天空,听着战场上的人慢慢散去,感受着无数已故之人仿佛还留在世间的执念,鼻息里,满是死去之人的血腥气息。他渐渐的闭上了眼睛,慢慢的记住战争结束的每一刻。
……
大战结束了。铁黎大军最终往北而去,而因为服用鬼医弥藏药物遭遇病变的士兵们能否走回铁黎无人得知。只是谁也没有放弃过。
再往后的事情,便是传说与历史了。
数个朝代之后,人们再次翻阅这段历史,只会看到这场战争的简单描述,是一场帝国联合民间势力反抗侵略的战争。当然,对于铁黎而言,因为某次事件,帝国开始纠正对铁黎人的形容与说辞。
总之这场战争里出现过许多英雄,帝月洛,卫池,黄升关肖欧阳洗,昆克,乌木乌坚……最重要的,自然是铁黎的王赫雷都布与项武。克鲁也被史学家们浓墨重彩的写了一笔。其在大战之中呼喊谋求和平的姿态被编写史书的文人们加以美化,多个朝代之后,就多少显得有些过于完美。
比如克鲁的形象是如何的无畏无惧,个性是如何的正义勇敢。那些私塾的先生们总是会问学子们,当年还不是铁黎大将军的克鲁是以如何的心情做出了那个选择。学子们自然知道这种问题就是一定要把话往赞美的意味上说。可结合大将军克鲁的生平来看,有些较真的学子往往会得出,大将军那个时候其实是很害怕的。这样的答案往往会遭到批评。
当然,这不是最讽刺的,最讽刺的是,铁黎国经年不化的英雄冰雕里,除却了克鲁乌木赫雷都布这些人,还有赫雷月的。赫雷月在正史上的评价很高。英勇无畏,遇战绝不退却,在帝国人修纂的史书里,赫雷月便如同战神一般。而即便是铁黎人当地的民间口传里,赫雷月的形象也是非常伟岸的。
事实上历史里还有很多这样或者那样的错误,但那些时代终究逐渐离人们远去,那些将领的真实面目只有见证过战争的这片天地知晓,人们所保留的历史,或许是真实的,或许也只是人们自己以为的真实。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野史了。野史可就精彩了很多,因为它不需要去考究,它唯一的来源便是代代相传,或者民间传闻。
野史里这场战争之中最出彩的便是正史里的民间势力,亦即,江湖武者。帝国限于兵力,求助于江湖武者,而武者们表现神勇,个个都是以一敌百的高手。也是因为这些高手的神勇表现,才使得铁黎国最终败北。
阎王臂上的巨大缺口在传说中便是一位武者一人一剑斩出来的,在武道传承渐渐失落的那个朝代,这等神通早已是神话的范围,没有人愿意相信,只是始终不曾有人明白,为何那道缺口,断裂面是如此的平整。
至于赫雷月,在多年后某个无良笔者撰写的演义中,更是被塑造成了一个践踏他人生命尊严,视苍生如蝼蚁的邪恶角色。
只是真真假假谁又能得知?
就好像更久远的未来之后,有人在极北之地发现了一具上古时代生物的尸骸,那尸骸极其巨大,竟如同冰山一般。他们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将其尸骨带回,却发现少了头颅。
……
秦历三十一年春。
当赫雷月,克鲁,乌木等一干铁黎国高层带着三万余病残的铁黎士兵们终于到达了雪鸠城的时候,每个人的脸上最终还是喜大于悲。
或者只有铁黎王赫雷都布是最为悲痛的。因为这一路行来,很多铁黎士兵死去。这场战争带来的巨大代价,让铁黎国如今再无战力。十数年内,只要帝国发动战争,他们都不再有抵挡之力。
但如今也没有多少人担心这些,因为按照雪魔地带扩散的速度,这个夏天到来之前,雪鸠城也终将会成为极北之地的一部分。
大军败北而归最先迎接他们的,反倒不是铁黎的子民。这场战争的结果铁黎子民们已经隐隐得知。他们虽然悲痛,但与众多士兵最后的想法一样,便是死于寒冷,也希望是相聚一起,做到生死相依。
但在雪鸠城外数里,铁黎大军最先见到的不是铁黎的子民,而是一个穿着白衣裘袍的剑客,那把剑背于身后,却因为过于巨大显得有些奇怪,而更抓人眼球的,并非是这名剑客。
在剑客的身后,有一个小山一般的兽首。
赫雷都布的第一眼是在好奇这世间何等猛兽的头颅便有如此巨大。第二眼是惊于这名剑客,这名剑客明明比他年轻,但却有着他也看不透的境界。要知道,整个大陆,能让赫雷都布看不透境界的人,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他对中原武林颇有了解,知晓这世间天下第一的拥有者,乃是一名使用巨剑的高手。他已猜到此人身份,但没有猜到的是,他为何在这里,又是什么样的巨兽值得由这样的强者出手?
答案隐隐知晓,思绪向着他不敢去想的方向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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