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刚才认识过了。」舒清扬神色平淡,对弟弟的慌张视若无睹,站起身,说:「我走了,明天还要上班,你们也早点睡吧。」
舒清河小心翼翼看他,见他表情波澜不惊,这才松了口气,笑道:「好啊。」
看到他走,不需要笑得这么开心吧?
舒清扬腹诽着,经过邵燕黎身边,看看他,伸出手来,和邵燕黎握了手,说:「邵先生,很高兴认识你,有时间跟清河去我家坐坐,我爸妈一定会很希望见到你。」
我没兴趣见你爸妈啊,我跟小警察真是纯洁得不能再纯洁的朋友关系,见家长什么的会很奇怪吧……
邵燕黎在心里大声吐着槽,舒清扬已经松了开手,扫了舒清河一眼,推门出去,舒清河明白他的意思,忙说:「大哥,我送你。」
门在邵燕黎面前关上了,他只来得及看到一辆白色轿车停在夜色中。
舒清河送舒清扬出门,跟着他来到车前,说:「开车就不要喝酒,出了事怎么办?」
「酒吧不是只有酒卖的。」舒清扬在车旁停下,看着弟弟,淡淡说:「你放心,我不会给别人攻击舒家的机会,希望你也这样想。」
「什么啊。」被盯得很不自在,舒清河掠开眼神,紧了紧衣领,说:「这真是被虫叮的,大哥你别乱想了,我跟邵燕黎只是朋友。」
「我什么都没说。」舒清扬靠在车门上,随口说:「解释就是狡辩,你这样做只是作贼心虚。」
「大哥你以前一定判过很多冤案。」
「那刚才我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你一直不接?」舒清扬眼神扫过舒清河遮得严严实实的脖颈,问:「你在忙什么?」
「在忙煮甜点啊,你也知道厨房离客厅很远,我没听到很正常。」
「我也打过你的手机。」
这次舒清河无言以对,反正被盖了狡辩的章,他懒得再解释,笑了笑,不说话了。
舒清扬却没打算放过他,沉吟了一会儿,问:「五年前你在我们面前坦白,说喜欢男人的事不是在开玩笑对吧?」
「不是,没人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说起往事,舒清河脸色黯淡下来,自嘲地一笑:「不过既然大家都反对,就算了,都过去了这么久。」
舒清扬看着弟弟,冷峻的眼神像是在警告他别在自己面前耍花样,他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舒清河耸耸肩,把头别到了一边,看着弟弟削瘦的肩膀,舒清扬有些心疼,弟弟有怨气,他知道,虽然舒清河表现得很平和,但瞒不过自己的眼睛,这五年来他跟家里越来越疏远,虽然事事都听他们的安排,但舒清扬知道,一切都不同了,他甚至有了喜欢的人,留他过夜,却试图隐瞒。
他拍拍舒清河的肩膀,说:「清河,我希望你明白,大家反对,不是因为不在乎你的感受,而是考虑到我们家的背景,你也知道我们的家世,是不容许出现这样的丑闻的。」
「我知道。」
「别担心,如果你真的喜欢他,我会想办法的。」
舒清扬在说这些话时,感到很负疚,他知道显赫的家世背景对弟弟来说从来都不是炫耀的条件,相反的,只是负担罢了,可是作为长子,他也只能这样说,年轻人一时冲动,很容易做错事,他要先把弟弟安抚住,回头再跟父母商量一下该怎么处理,可是想起舒清河以前经历的那些事,他又感到头痛起来,希望事情别搞到最后无法收拾才好。
舒清扬上了车,车开走了,舒清河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站在黑暗中默默目送轿车走远,夜风吹过,拂起垂在他额前的秀发,发丝后,眼眸深处闪过淡淡的笑,但随即便隐下了。
舒清河回到家,邵燕黎正站在桌前,看放在上面的相框,照片里有很多人,导致大家的容貌都照得不是很清楚,最前面坐了两位半百老人,他们周围有几个穿着警服的年轻人,舒清河蹲在两位老人的前方,一身白色休闲装,在整齐肃穆的制服衬托下显得很突兀,不过他的笑缓和了肃穆的气氛,间接解释了这不是警察合照,而是全家福。
「前面是我的爷爷和外公。」见邵燕黎感兴趣,舒清河走过去,指了指照片里穿西装和唐装的两位老人家。
邵燕黎把相框放好,问:「你大哥走了?」
「是啊,刚才真不好意思,我大哥在刑事组,什么事都喜欢往坏处想,神经兮兮的,说话也像在审贼,请不要介意。」舒清河向他抱歉地笑笑:「我刚才都解释清楚了,不会有事的。」
小祖宗,你干嘛要解释啊,你不知道有句话叫欲盖弥彰吗?说得多了,只会越描越黑,没事也搞出事来了!
邵燕黎欲哭无泪,想想舒清河的口才,和他刚才在舒清扬面前的慌张回应,就对他所谓的解释清楚不抱任何信任态度。
「你家兄弟姐妹很多啊。」他随口说。
「是啊是啊,而且很多都是当警察的。」舒清河脱去了正统西装,那份精英气质也一起消失无踪,听邵燕黎问起,立刻很热心地解释道:「我爷爷是法官,最公正无私了,我有一点点怕他,我喜欢我外公,全家里只有我外公没有官衔,不过他有很多钱,哈哈……」
邵燕黎打了个哈欠,很想问,大哥,我可以去睡觉吗?
还好舒清河有眼色,很快刹住了话题,道了晚安,邵燕黎去卧室,走到半路停下脚步,转回身对舒清河说:「既然我们是朋友,那有件事我不想瞒你,其实我是同性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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