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果真是不再言语,陆安栾心中气愤难当,他砰的一声撞倒了屏风,喷着怒火的双眸吓了李叔一跳。李叔暗叹:现在的小孩子想法还真是怪异,这不是他梦寐以求的,偏偏又不知哪里来的火气。
听到李叔这样说,陆安栾哪里还会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一向温和的陆安栾忍不住在心中破口大骂,该死的少主,下次见到他一定不会放过。
回想起这些天的经历真的像是做梦一样。
陆安栾纳闷地想起他在书房被那明晃晃的魔教二字晃花了眼。竟然是魔教,他的死对头。前一刻他还是武林世家的小公子,名门正派,眨眼间就成了无恶不作的大魔头。
也是在那个时候他终于确认,前世的梭逻定然也是来到了这个世界,并且继续维持着灵魂转换的状态,他以为他云鹰死得不甘,没想到梭逻竟然也在。
可是这一世并没有了任务纠缠,他却是不愿再对他出手的,难道就这样换来换去吗?这怎么行,他想到两人对立的处境,还有陆安栾的家庭,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忍不住提笔写了几句话收好,等该死的魔教少主本尊回来肯定会发现的。
他自幼勤习武艺,一日不可惫懒,理好公文之后,常于室内静静打坐。将在陆家传承的心法拿来修炼。从头开始让他很不习惯,但他勤勉有余,愣是在半个月内练到了第二层。
后面却是很难继续,他琢磨许久,起初怀疑是少主行事不检点坏了根基,但既然功法入了门就代表体质没有问题。最后终于想到这少主定然还修炼过其他功法,所以和陆家内功心法不能兼容。他初次见识到武功的神奇,一时竟然没有想到这一层,就此收手又不甘心,谁知道下一次灵魂转换是什么时候。
强行探索之下的后果就是走火入魔,结果一口鲜血喷出,人事不知。再次醒来的时候便已经回到了洛城,也就是陆安栾原本的身体内。
原本平静的生活几乎让他忘记了前世种种,今日只愿做个尽孝的儿子,做个好弟弟。不想一次魔教之行,让他明白那次考古遗迹的经历所带来的后遗症并没有消退。
对比一下少主在魔教的所作所为不难明白那些个公子小姐,抱琴盈盈什么的是什么身份。那时他当即制止了没有理智的左右护法,真是废话,这身体以后也是归他所有的,怎可如此乱来。可是却管不了远在陆家庄的少主,那个家伙用他的身份到底都干了些什么事啊。
陆安栾的声音在颤抖,他震惊地问道:“李叔,我的内功还在不在?你怎么不拦住……我。凭你的武功,我肯定出不来山庄的。”哪里用的着今日和小倌歌姬搅合到一块儿。
李叔善解人意地说道:“二公子,你不用害羞。前些天我见你行为迥异,才想起二公子已是到了知人事的年龄。好奇是难免的,可是陆家功法奇特,由不得公子乱来。不过我见公子态度坚决,所谓堵不如疏,一味的打压只会让二公子逆反,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所以我就做主带你出来见识一下,你放心,有我老李在,分寸把握的极好,断不会毁了你的功法。陆家的希望可全都在二公子身上呢。”
还挺有理的,陆安栾一阵后怕,他难以想象如果他再晚回来几天,那少主可不是无知少年,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到时候李叔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他可是当初声名显赫行踪诡秘的非一般特、工,对于他的可怕,陆安栾知之甚详,首次交锋,便以两人的两败俱伤为结局。
这让他不得不正视两人之间的矛盾和相处,他想他应该彻底解决了那少主才是,可是魔教远在天边,他现在恐怕很难有机会过去。
“李叔,是我莽撞,如今还是早日回去吧。”陆安栾心中思绪纷杂,也无法怪罪于他人,只好将所有的委屈都独自担着。
李叔劝他:“既然已经出来,还是过了瘾再走吧。好不容易才趁庄主出远门的时候有个机会,以后可是万万不能的。”
你也知道啊,陆安栾无精打采地拒绝,这话要是说给梭逻那个没有节操的少主听,还不知道会不会天下大乱呢。
李叔咳了一声,正色道:“二公子想好了真的不去吗?”他抖抖手中的请帖,语气很怪异。
陆安栾哪里有心情理会,连连摇头。
李叔说:“二公子,原本属下是想要让你放松放松,结果您竟然不领情。好吧,我就直说了。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想先听哪一个?”
对于他来说,现在还有什么值得庆贺的好消息吗,陆安栾说道:“你先说坏消息吧。”他想看看到底坏到了何种地步。
“庄主提前回陆家庄了,明日估计就会到达。”这可是大问题,代表着二公子流连花草丛的时间不多了。
陆安栾身子僵住,如果让那个古板的老爹知道他的辉煌经历,后果不堪设想。
“二公子别紧张,还有好消息呢。”李叔继续说道,“经过二公子连日来的努力,才名已经传遍整个洛城的花街柳巷,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言谈举止自在fēng_liú,可谓是真名士。如此才有了这些请帖。”
陆安栾反问:“您是在拿我和那些可怜的女子少年们相比吗,那还真是不必。”他马的少主,搞臭了他的名声,流连于青楼楚馆真是好不快活。
“是属下冒犯了。”
这算哪门子的好消息,真是一个比一个糟,不能够再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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