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被拉开的时候,从里面掉出一把小刀,“砰”的一声砸在地上。
那把小刀大概是户外野营常用的多用途刀,刀刃很薄非常锋利,但刀鞘却不是简洁的风格,那上面的花纹复杂而精致,但祁景锐还是能看得出那上面的瑕疵,而且有些瑕疵还很明显,应该是手工雕刻的。
祁景锐仔细地查看上面的图案,用指尖轻轻地触碰,他能从中隐隐约约地看出了他自己名字的形状。
他想了想便猜到是谁留下的了。
把刀塞在床上的被子里,这种想法大概只有段凌会有了。
祁景锐微笑着站起身,眼尖地发现了枕头下有一个红色的东西。他把枕头拿开来一看,意外地发现那竟然是一个鲜艳的红苹果。而深红的果皮上更是被剜出了一个心型图案。
一边是锋利的刀,一边是鲜美的苹果,段凌是打算干什么?
祁景锐拿起苹果咬了一口,多汁而香甜,口感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苹果,竟莫名地觉得那咬痕都有点像心型。
真的是已经被段凌洗脑了么?
段凌接到电话的时候,他正窝在被子里查看秘书发来的明日行程。他一看来电显示就按下了免提。
“段凌,有长进了,起码现在可以看出来是一个图案了。”祁景锐柔和的声音缓缓流泻出来,段凌听到他这话后就把电脑挪到一边去,活动了下手腕伸了个懒腰。
“说什么我也不能差你太远了不是?从设计图案到做工完成可是花了很久的时间。”
两年前段凌就着手准备了,但是他们分开后段凌就把这个即将要完工的粗成品自己扔进了废物箱,还是几天前整理东西的时候偶然发现的。当时段凌定定地看了许久,然后决定一定要重新完成。
祁景锐问:“那这个花了你多长时间?”
段凌笑了笑,“两辈子呢。”
祁景锐以为段凌是在开玩笑,便也没追问什么。他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很晚了。
“段凌,你该睡觉了。”
“好的,我这就睡。”段凌很快就躺下去了,扯过一旁的被子盖好,轻声地说了句,“那就晚安了,宝贝。”
“宝贝”一词听着有点鸡皮疙瘩的,于是祁景锐瞬间静默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段凌忍不住轻笑出声,然后又怕对方听到他的声音感到更加“羞涩”了,于是他就很主动说了再见并且挂了电话。
一小时后,段凌还没有睡着,不知是因为今晚太亢奋了还是因为脑海里积压了太多的事情。段凌在被窝里又翻来覆去了半个多小时,原本就稀薄的睡意还越来越淡了。最后,他坐起来在医药箱里翻出了一盒安眠药,看到还没有过期后他就吞了好几片下去。二十分钟后终于能入睡了。
第二天,段凌早早地起床了赶去公司。这次会议很重要,段凌打算把手头这部电影的剧本、演员、导演、上映日期之类的一锤定音,不再耽误。
坐在会议室里,段凌打开秘书递过来的文件,翻开演员表一看,果然有白予泽的名字,而且还是主演。
段凌把他的名字划掉,然后抬头对众人说,“男主角重选。”
坐的位置离段凌最近的女主管露出为难的神色,问道:“予泽是我们公司自己人,而且名气很大,老板,我们为什么不用他?”
段凌只简单地说:“他不适合这个角色,演出来反而会造诟病。”
另一个人就说:“白予泽好歹拿过不少奖,他的演技应该经过考验了吧。”
段凌摇头,“那些奖都没有丝毫说服力,而且……”段凌不想说太多,便还是那句话,“白予泽不适合这次的剧本。”
旁边又有人问:“那您心目中最适合剧本的演员是哪位呢?”
这话一出,在座的打瞌睡的、发短信的、心不在焉的人全都抬起头了,投在段凌身上的目光带着八卦和探究。
下属们大概都以为他们的老板怕是打算捧自己的小情人儿。结果段凌把手中的文件往桌上一拍,“这是你们要办好的事,就连选演员这种小事都要我亲自来,养你们一群干嘛用?不想干了趁早跟我说,别浪费彼此的时间。”
底下立刻安静了。
段凌沉声道:“都回去给我好好看剧本!”
“剧本里的男主角占有欲极强,但又敏感多疑、惴惴不安,这种人往往嘴上狠毒但内心很容易受伤,要找感情细腻的人来演,白予泽那个二世祖能演吗?他除了一张脸还有演技可言吗?”
“我当然知道白予泽是我们公司的人,要用他只是一通电话的事。我给你们那么长时间选角色,你们也给我磨蹭那么久,到头来给我这个结果?”
底下一众人都低下头。
“导演也是!竟然给我选个拍喜剧片的,让他来给你们说相声吗?”
“上映日期选在四月中旬,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还能不能用点脑子?”
段凌越往后看就越觉得生气,交下去的任务就跟没做一样。他忍着怒意翻完了最后一页纸。然后推开椅子嚯地一下站起身,底下的人立刻正襟危坐了。
“都听好了,你们各个部门的人员,都回去给我好好琢磨剧本,根据剧本的要求来物色人,再给我随便拉过来试试?半个月后给我结果,没有达到要求的扣工资扣奖金,并且取消年终奖。散会!”
全场鸦雀无声,而且这种肃穆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段凌离场,老板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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