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郎巴尔纺织厂被闹事时,小布罗意曾经掺过一脚;后来见纺织厂手段圆滑、处理完满,不由得很是意外,对郎巴尔夫人颇为改观。
郎巴尔提起过这个人,玛丽也觉得‘挺’有意思,这次干脆就指名让他来执行任务。他本来就是布罗意元帅的长子,别人只以为是元帅向王后求过关照,也见惯不怪。
卡巴尼带着詹纳去见他,事先提醒了他的贵族身份,免得言行不小心冲撞了对方。
“不过您是王后特意请来的人,他也不会怠慢您。”
结果两人扑了个空,没见到人。原来他去巴士底狱押解犯人了。
他们便先到附近的农场,找到养牛的户主,谈好协议。
等返回研究基地时,才知道出事了。
“押解的路上碰到‘骚’‘乱’?”
“听说小布罗意受了伤,一些犯人还趁‘乱’逃跑了。”夏尼夫人匆匆赶到凡尔赛宫报信。她一听到消息,就意识不妥。
“袭击者有多少人?”
“据说有十多人。”
“十多人就能让一个列队的职业军人败退?”
“发动袭击的都是普通市民,一开始用的只是瓜果,而小布罗意阁下心软了;没防备后来他们换了石块。”
玛丽叹了口气。这到底不是瑞士近卫军,原本就军纪涣散,又跟巴黎人多有牵扯,不能指望太多。
夏尼夫人补充了一个细节:“逃跑的都是年长的或者‘女’‘性’。”
玛丽眉‘毛’一扬:“这个小青年未免也太刻意了吧?”
筛选得这么整齐,不是故意的才有鬼。
夏尼不予置评,递过来一几份报纸杂志;上头的日期都是最新的。
“针对平民的死亡试验”
“折磨穷苦人有了新方法:这次你想长出牛耳朵吗?”
每一份刊物都有类似这样的大标题。
安排犯人试验牛痘,玛丽本来就不指望能掩盖过去——秘密涉及的人每多一个,保密的成本就呈指数上升。但她还是想尽可能地低调行事,让事情不起眼地过去。
她想过消息被捅到报刊上并引发舆论风‘波’的可能‘性’,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甚至连研究都还没用正式开始。
背后毫无疑问是有推手的。
——毕竟不像是后世互联网时代,新闻爆炸得快。
先入为主也很快;而且看起来越是令人同情的自述,越容易被相信;稍有关于“等三天再看”“等另一方发言再判断”的观点,都会被道德的大旗劈头盖脸一通。当更多深入的调查进行时,人们就像记忆只有三天一样,不再关注这件事了。
同样的发展也会发生在这个时代,只不过节奏更缓慢一些;这就给了玛丽处置的时间。
玛丽首先叫来了她的奥地利卫队队长——自从路易十五去世,她终于可以大胆启用这支来自母国的小部队了。接近四年的放任不理让这只队伍疏于训练、纪律松散,玛丽将原队长免职,博伊队长调去抓训练,又从中提拔了一个新队长,才使得这支百人卫队有了军队的样子。
“去凡尔赛镇,把研究基地保护起来;特别是詹纳医生。”
或许是为了通过审查,又或许是因为王后目前在民间声望很高,报道不是没有点名王后的资助,就是认为王后受到了‘蒙’蔽,把矛头通通指向了詹纳。一个英国人跑来用法国人做试验,这可够能刺‘激’法国人的民族情绪的。
既然有人能够制造一场针对运囚队伍的袭击,那么对詹纳医生下手也不是不可能。
等队长受命离开,夏尼夫人‘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建议吗?”玛丽问。
“维耶尔神父去了里尔,这件事能不能‘交’给我处理?”
工商局和机密局联手初战告捷,在英国‘弄’到了一辆水力纺纱机;但如今英国对技术保密采取了更严的措施,机器不得不先运到荷兰,再取道比利时运回法国。里尔是法比边境上的一个城市。
同样是直接对王后负责的密探,夏尼夫人却很少承担这样的具体任务。这让她心有不甘。眼见机会正好,她当然要大胆地推荐自己。
“你准备怎么做?”
“第一种方法,既然大家已经认定罪魁祸首是詹纳,不如顺水推舟地让他背锅。”
玛丽瞥她一眼,似笑非笑。
“但这会让研究无法进行下去;而且您与此事的关系,终究包不住,迟早是会有人怀疑的。”
玛丽这才点头。典狱长拿着国王的命令选犯人,小布罗意按着王后的意思押犯人,夫‘妇’俩都不可能真正撇得干净。
“第二种方法,就是要与反对声正面对抗。原本王后的决策不是全无道理的,只不过报纸上刻意了死刑犯的身份,又不提这全是出于他们自愿,更不提试验成功后的好处,还跟巫术牵扯在一起,才让整件事看起来罪无可恕。但坏处也有。正面对抗未必能赢,民众的观念不是那么容易扭转过来的。”
三个世纪前,达芬奇进行人体解剖实验时,要晚上去偷挖尸体,否则可能被教会烧死;如今的情况只比当时好一些。民智分化严重:接受了启‘蒙’思想、接触过科学的人和信仰虔诚、保守陈旧的人,像是两个极端;而没受过教育的民众大多属于后者。有时候他们显得冷漠,也只是因为觉得事不关己罢了,一旦被煽动,往往什么都不管不顾。
“第三种方法,就是转移注意力。只要爆出一些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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