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玹转身便走,被秦柏一把拉住:“玹表哥,你冷静点!”
“父王与母妃伉俪情深,绝不会做出这等荒唐之事!”韩玹倔强的立于眼前,背影莫名孤独,秦柏看着他,半晌无言。七王妃大闹皇宫之事闻名遐迩,如今却出了这等事情,秦柏也觉得心里极不是滋味。
韩玹回过头,双目赤红:“这个局他们到底设了多久?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秦柏静静看着他双眸,声音极为冷静,道:“不可能,既然有人出手这般惨烈,那么必然还有后手,这必定只是一个开始,我们须得好好想想。”
韩玹大口喘息紧紧盯着秦柏,良久才终于平静下来,道:“你说得对,只怕这才是第一步,好戏恐怕才刚要登场……小柏。”
秦柏:“?”
“我只是看不出来,这到底是谁下的手,若是十五王叔,可他这么做自己也基本变成了强弩之末,再无法使力了。可若是那边的,何以出头的全是柳氏之人?”韩玹道。
秦柏也蹙眉道:“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十五王爷本就机会不大,何以在这个时候弄个死局出来?皇帝如今健在,又不是明日便要传位于人。这么看起来,对他自己并无太大好处,收获最大的反而只有二王爷,那柳妃莫不是被人所害?只怕十五王爷也是被陷进来的一个。”
韩玹摇摇头,实在理不出头绪,道:“走吧,先去找大哥。”
秦柏也吩咐西岭回去注意安全,二人这才原路返回去找韩玠。
皇帝等人已经进了城,韩玹二人快马加鞭,赶上了尾随大部队行于最后的韩玠和萧沉衍二人,韩玹深吸口气,暗暗道:“幸亏一路未带别人一起,否则此时说不定我们兄弟已被皇祖父看押住了。”
韩玠听了韩青鸿的陈述,正听得一头雾水不知所谓,韩玹便把来龙去脉和宫里的情形与他详细说了,问道:“皇祖父可有迁怒你我?”
韩玠道:“便是没有,父王一出事,咱们也无力回天,现在竟然还有证物抓在陈贵妃手里,只怕不妙。”
秦柏道:“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一夜间天地色变,太快了,让人根本反应不过来。如今姑父身上有两大罪证,是我们需要弄清楚的。首先,柳妃死无对证,不管七王爷到底做了什么,又或是被谁陷害,此时只怕已是脱不掉嫌疑了,皇上必然大怒,其次,便是陈贵妃手中的证物,只希望不要太糟糕。”
韩玹冷笑道:“必是最糟糕的一种。”
秦柏叹口气道:“难道,真的无力回天了?”
“不见得。”萧沉衍突然道。
三人心里一动,都望向他,这个萧沉衍虽然话少,然而心思却极为缜密,他总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
韩玠道:“沉衍,怎么讲?”
萧沉衍道:“要看皇上。”
“对!最重要的就看皇上如何想了。”秦柏眼前一亮,点头道,“萧统领说得对,这些事情虽然严重,可都有些阴暗,均是些不入流之事,最重要的不是这事情本身,而是要看皇上想到的都是什么。”
韩玠点头道:“有理,皇祖父对父王青睐有加,父王有必要在府内暗藏他物吗?这种事情最不会做的便是父王,而对于柳妃之事,那就更荒唐了。”
秦柏道:“刚刚皇上如何处置的柳大人?”
萧沉衍冷声道:“杖毙。”
“所以,皇上对于柳氏还是有怨的,在事理上他不得不认了这个事实,但是在情感上,萧统领的话却也应验了。”秦柏道,“皇上的判断显然在情理之中。”
可见,了解皇上的人,韩玹兄弟还在其次,萧统领作为皇帝的第一护卫,自有他自身的见解。
韩玹道:“那么,如今只看皇祖父如何处理此事了。”
韩玠点头道:“皇祖父罚得越重,日后牵扯必然越少,如果这一次皇祖父不发作,那才可怕。我们只不作为便好,低调行事,其他事情日后再行料理。”
秦柏道:“你们三个马上进宫,我去王府见姑父。”
韩玹偷偷把秦柏拉到一边,小声道:“如何进府,你还记得吧?”
秦柏抿唇一笑,道:“记得。”
韩玹点点头,在秦柏头上揉了揉:“小心行事,尽量赶在皇祖父传旨前见父王一面。”
“我明白。”秦柏突然吸了口气,低声道,“你果然没变。”
韩玹又在他额头上弹了一指,笑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观察你玹表哥呢?”
秦柏与三人作别,各自分开行事。
天色愈渐暗下来,风云际会,树影斑驳,乌云缓缓遮去了明月,雨点开始噼里啪啦砸下来,连夜风都变得凉了,吹在身上让人禁不住打哆嗦……
这注定,是一个漫长而不平静的夜。
皇帝静坐在未央宫,一人沉思片刻,道:“宣陈相来见。”
陈相已在外面等着了,听人叫时马上进殿见礼,道:“皇上,妹妹糊涂,做出这般胆大妄为之事,求皇上重罚,以儆效尤。”
“嗯?”皇帝抬起头,摆摆手让伺候的人都下去,道,“过来坐。”
陈相道:“臣不敢,臣教妹无方,求皇上责罚。”
“来来来,过来。”皇帝摆摆手,道,“朕知道此事绝非你的注意,朕不怪你,叫你进来,是叫你同朕说说话,随意说说。”
“谢皇上。”陈相这才起身,到一边落座。
这陈相看上去六十多岁的年纪,衣着简洁,行动间别有一种儒雅沉静之气。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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