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王大美进了门,发现乐维还没起床,就会直接闯进乐维房间,不管三七二十一搅和上一通,轰猪似地把乐维轰起来。母子俩随即展开一场惨烈的棉被争夺战,而战役最后往往以乐维被拎着耳朵丢进卫生间而告终。那个家里的每一天,都是这样乌烟瘴气着开始的。
和乐维母子吵闹又温馨的生活不同,齐习家总是安安静静的,甚至有点冷清。他默默站到镜子前,洗手,刷牙,刮胡子,走进淋浴间简单冲个澡,再默默换好衣服去吃早餐。
早餐也很简单,一杯牛奶,两片白吐司,再配上点应季的水果。至于培根、咖啡和一些腌渍物,他都很久不碰了,鸡蛋的摄入量也不超过每天一颗。他向来管得住自己。
餐桌不大,只有两个位置,可惜仍旧空了一半。两个人吃饭总要比一个人吃味道好很多,尤其对面坐着大维的时候。
从获得新生那刻算起,像这样的孤单生活已经有四百三十二天了。或许这种生活还要持续很久,因为距离上辈子两人相遇,还有足足五年时间。五年里可以发生太多事,也存在着太多变数。
就像埋下一颗种子,要静静地等待它生根,发芽,抽出枝条,直到结出了光秃秃的小瓜瓢儿。拿手指朝青涩的外壳敲敲:“大维?大维?”
秃瓜瓢儿会瓮声瓮气地回答:“等等,还没熟呢!”
怎么办?就一边给它浇水施肥捉虫子,一边耐心等下去喽,终究会有收获爱情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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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半,齐习准时出了门。驱车十几分钟,到达了艺术园区对面的地下停车场。赶上路况较好,到的早了点,他看看表,又在车上坐了一小会儿,这才掐着时间慢悠悠地走出去。
乐维所乘的公车常常在八点三刻到站,加上步行花掉的五分钟,一般要八点五十左右才能走到艺术园。
齐习算得很准,他刚穿过斑马线,就看到乐维神采奕奕地从路口迎面走来,脸上还挂着乐氏特有的帅气笑容,活脱脱一颗金光灿烂的小太阳。
离着老远,乐维就夸张地挥舞开了双臂:“早啊,齐老师!”
齐习瞬间有点恍惚,差点把那当成是拥抱的前奏了。等到认清只是个普通的问候,他不禁狠狠失落了一下,脸上却依然保持着温柔的笑容:“早啊,大维。”
肩并肩进了公司往楼上走,齐习问乐维:“下午我到电视台录影,你要不要跟我去?”
这商量般的口吻,让乐维觉得好笑:“去啊,为什么不去?助理不就是给老板端茶拎包的嘛。要是别人身后都跟着好几个,你身后一个都没有,那多掉价,我得去给你把门面撑起来啊。”
齐习忍不住抿嘴轻笑起来:“是啊,我们大维一个顶别人家好几个,带出去最有面子了!不过录影时间很长,我怕你就那么干待着会觉得无聊。”
“怎么会无聊!”乐维脑瓜顶上又开始冒傻气儿了,“万一镜头不小心拍到我,万一不小心给哪个好莱坞大导演看见了,什么斯皮尔伯格啊,卡梅隆啊,那俩指着屏幕一看,呦,这小伙真帅嘿,下部片子男一号就是他了。那我不得立刻红遍全球啊?到时候齐老师你也甭当什么秀导了,我赚多少,直接分你一半!”
齐习笑眯眯伸出一只手,朝他额头揉了揉:“大维啊,还在做梦呐?醒醒吧,已经不早啦。”
乐维的额头很宽,表面圆润光滑,头发长出来不少,发质又粗又硬,刺猬一样扎手。齐习不敢触碰太久,摸到了,就连忙把手收回来,然后悄悄藏在背后,轻轻捻搓着手指肚。暧昧虽然稍纵即逝,带给他的回味却久久不散。
就是这样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早晨,对齐习来说已经足够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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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特新秀节目现场,乐维作为齐老师助理,被安排坐在了导演和几架摄像机后方。镜头无论怎么转都拍不到他,所以红遍全球的美梦算是直接破灭了。但他这个角度正对着评委席,确切的说是正对着齐习,他不需要特意去看,就能把齐习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尽收眼底。
评委总共两男一女,都是权威人士。一个是国际名模,一个是潮流设计师,再一个就是金牌秀导齐习。
无论从尊重女性的角度,还是对称性原则,三人中唯一的女性都应该被安排在中间的位置,现在那个位置却给了齐习。这或许是对他专业地位的一种肯定吧,也可能是因为他每次发言都过于犀利,以他为中心,正好可以顺便捕捉到其他两位的精彩表情。
虽然齐习对手下的模特们行走坐卧都有诸多要求,自己的坐姿却不算规矩。他很喜欢胳膊肘歪靠在一侧扶手上,后背软软贴着椅背,人看上去懒洋洋的,带着三分倦怠七分随性。可他越是这副腔调,越比旁边正襟危坐的两人来得更有气场,当然,在乐维眼里也比那两人更加精致漂亮。
齐习偏瘦,看真人稍显单薄,而镜头的扩张感很好地弥补了这一点,把他照得恰到好处。不过相应的,镜头外淡淡的黑眼圈也被渲染得十分明显。
“又加班开夜车了吧?真不省心!”乐维坐在位置上,脑子里没头没尾冒出了这么一句,语气明显带着关切和责备,他自己却丝毫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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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一号身材十分火辣,举手投足尽显风骚,走到几名评委面前定格转圈的时候,还有意无意扭了好几下屁股。主持人循例问她为什么来参加节目,一号美女两手呈花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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