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飞这才回过神来,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道:“我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低血糖又犯了。”
楚乔松了口气,脚步轻快的走上前去,侧了侧身道:“你就在身边准备一两块糖以备不时之需不行吗?”
“不。”熊飞直截了当的拒绝了,将手探入楚乔白大褂右边的口袋里探寻。
楚乔撇撇嘴,他早就习惯了对方的固执,深知多说无益。
熊飞在右边的口袋里没有摸到任何东西,又换了一边,只找到一串钥匙,不由得蹙眉道:“糖呢?”
楚乔愣了一下,把口袋翻了个底儿掉,一无所获,抓抓头发道:“难道落在心理治疗室了?我回去看看。”
“不急,”熊飞沉着脸走到椅子上坐下,叠起两条修长笔直的腿,“这会儿又没什么感觉了。说说15820吧,你对他有什么看法?”
楚乔确认熊飞此时确实无碍后,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摊开谈话记录道:“在他身上充满了各种矛盾。”
在此之前,楚乔曾经跟白棠进行过一次短暂的交流,清楚的记得对方跟本不敢跟他有眼神接触,说话的时候目光游移不定,偶尔偷觑他的表情,时不时发出抽鼻子的声音。
但适才白棠完全没有这些不安的表现,他十分镇静,对楚乔也没有表现出心理差距和情绪抵触,只是正常聊天而已。
犯罪行为和心理是有规律可循的,某些特定行为的罪犯,往往有着相似的成长环境。通常来说,战争狂人的童年大抵都充满了不幸,家庭无法给予他们所需要的安全感,更无法让他们形成完整正确的世界观和人生观。
他们神经敏感,是理想主义者,富有想象力,同时拥有自负和自卑这两种极端的心态,极度渴望权利,并希望通过夺取权利来证明自己,获得自尊。
熊飞道:“以上这些,他都不符合吗?我记得他的家庭还是挺不幸的。”
“怎么说呢,”楚乔垂下眼帘,似乎在斟酌用词,“如果用‘还不够’来形容,好像有点刻薄。但事实就是他在十岁之前都成长在一个幸福的环境里,父亲是救火英雄,足以为他树立一个榜样。虽然之后的情况急转直下,令他对人生和世界产生失望,但也不至于想要毁灭一切。”
他需要一个情绪不稳定的父亲,整日嗜酒,唯一能显示自己权利和强大的方式就是对妻子和孩子施以暴力。他还需要一个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和孩子的母亲,终日以泪洗面却无能为力。他在懦弱痛苦自卑的极度压抑下催生出对权欲的渴望,希望借由自己的力量去击破强权。
楚乔的目光如流云般卷过,飘向思绪的尽头,默默为战争之王构筑了一个黑暗惨淡的过去。
熊飞没有注意到楚乔的眼神,因为他自己的思绪也早就飘远。他的手指在桌面敲击,发出有节奏的闷响,若有所思道:“这周,改善一下犯人的伙食吧。”
佟凛回到牢房,被卸下手铐,在房门关闭后,坐在床上从衣服里掏出一个透明的袋子。他举在眼前看了看,里面装满了明黄色的晶体,表面覆盖着一层白色的细腻米分末。
苏未靠坐在床上,手里把玩着不知什么东西,盯着佟凛手里的袋子问:“那是什么?”
佟凛没有搭理他,打开袋子闻了闻,有一种柠檬的清香甜味。
难道是糖?想起心理医生那张稚气的脸,随身带着一包糖倒也不稀奇。
佟凛取出一块剥开透明的糖纸丢进嘴里,酸甜的滋味瞬间充满了口腔。
在他品尝监狱里来之不易的甜物时,苏未走到洗手池前拧开水龙头,将手里缩成一团的东西放在冷水下冲洗,那东西慢慢展开,没过多久便恢复了原型。
☆、第40章 狱火监情06
佟凛倒不是很喜欢吃糖,不过在烟瘾犯了的时候,含块糖在嘴里倒是能起到一点抵制作用,起码让嘴巴不那么闲着。
系统趁他闲来无事道:“我获取了整座监狱的电子地图。”
佟凛双手往后撑着床道:“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系统:“……不就是没告诉你破坏禁言功能的事吗,真小气。”
佟凛怅然道:“我是在惋惜,你唯一算是有用的功能就这么没了。”
系统忿忿道:“你一天不打击我就难受是不是?”
调戏系统还是挺有意思的,佟凛乐道:“是啊,这事儿就跟抽烟一样,上瘾。反正现在我也不能抽烟,只好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你身上了。”
踏马的,系统和宿主之间的爱呢?!系统还要再说什么挽回面子,冷不防一把刀逼到了佟凛的脖子上。
水龙头的水还没关,哗哗的冲刷着长满了锈迹的水池。苏未凑近佟凛的耳畔,嘶哑的嗓子沉声道:“你今天在操场上很出风头啊。”
这还得感谢群众给我这个机会。佟凛不动声色道:“你也想出出风头?”
苏未粗嘎的笑了两声,将刀刃在佟凛的皮肤上蹭了蹭,弯曲的回钩卡在他的喉结上道:“认识这个东西吗?”
佟凛心说mdzz,刀子贴在我脖子上,我难道能看得见?
苏未紧贴着他背后,角度掌握的很好,看来干这种事的经验十分丰富,无论他转向哪边,在制服苏未前都免不了会先被刀刃割喉。
不过佟凛也不急着干掉苏未,毕竟他还有更关键的作用。用喉结感受了一下刀刃的形状,他福至心灵般脑子里冒出一个狰狞的刀形,微微扬起眉道:“绞肠?”
苏未近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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