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已经打开,室内静谧,一片温暖。
齐丞琉倚在床头,百无聊赖地玩手机。
等到球赛快要开始,齐丞琉按亮房间里的灯,随后长腿一跨,直接踩到谭周的床边,他跟着侧躺着,眼睛盯着谭周,低声叫他的名字。
谭周还在睡着,这么低的声音,压根穿不进睡梦中。
齐丞琉看着谭周的睡颜,不知道咋的突然乐了,他歪了歪唇角,起了心思便伸出手去捏谭周的脸,轻轻柔柔的力道,“谭周,起床了。”
像是在捏橡皮泥一样,齐丞琉啧啧两声,眼底的笑意越发加深,像是存心不想叫醒他似的,齐丞琉把嗓音压得低低的,却又在催促着:“谭周,起床了,球赛快开始了。”
“还有两分钟就要开始了。”齐丞琉拿出口袋里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又把手机放了回去,顺嘴说,“起床了,宝——”
话语顿住,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忍不住自嘲,“啧,什么鬼。”
齐丞琉一向是直接叫谭周名字的,没想过给他取啥外号啥的,更别提这种……称呼了,刚才这不经脑子的一顺嘴,发现,还挺不顺耳的。
见快要开始了,齐丞琉便不再玩了,把谭周叫醒。
谭周眼睛刚掀开一条缝,突然眼前就暗了下来,被什么挡住了房间里的光亮,他睁开眼,发现是齐丞琉的手掌,他抬起手推开,看见齐丞琉在他床上,淡声说:“回你自己床上去。”
齐丞琉没所谓地笑了笑,往自己床上跳去,随后打开电视,“哟,正好开始。”
谭周坐了起来,倚着床头,静静地看着电视。
齐丞琉往他这边看了好几眼,忍不住说:“这木头床硬,你把枕头枕在背上。”
“哦。”谭周回头看了看,而后拿起枕头搁在背与床头之间。
齐丞琉看到他的动作,笑了笑。
“我有点看不懂。”谭周看了一会儿,慢慢开口,“有点乱。”
齐丞琉视线转移到谭周脸上,自动理解成:“不想看了?”
“嗯。”谭周想了想,点头。
“那你睡吧,我开小点声。”齐丞琉笑笑,温声说。
谭周是很困,又累又困,他是强打着精神看球赛的,然而实在是看得太乱太一头雾水了。
他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齐丞琉好容易和谭周一起看球赛,然而注意力一直不肯集中,跟他讲解着讲解着就忘记去看比赛了,现在谭周睡了,又忍不住时不时去看他那个方向。完全没有以往的那种专注和兴奋,忒不得劲。
“哎。”齐丞琉叹了一声,随后把电视关了,房间陷入漆黑一片,他坐在黑暗中好一会儿,最后忍不住,摸黑上了谭周的床。
齐丞琉躺下后,大手一揽,把谭周拥入怀中,下巴碰触到他的头发,柔柔痒痒的,像是有根羽毛在心尖上挠啊挠。
齐丞琉情不自禁地轻吻了一下,抱得更紧了些,不自觉地喟叹:“终于又抱上了……”
谭周在睡梦中感觉有点紧,无意识地缩了缩身体。
齐丞琉以为他要醒了,赶紧松开手臂,等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又失笑着把他重新揽入怀中,低声轻叹:“我怎么就那么稀罕你呢。”
许久,又一声轻语浮在寂静黑暗的房间里,“……大概欠你的太多了吧。”
齐丞琉抱了好久又不舍地回到自己床上,满足地进入梦乡。
第二天。
冬天早晨还是黑沉沉的,只有天边有一点黯淡的月光。
谭周醒过来,睁开眼看见漆黑一片的房间,一时有些恍惚,等到脑子清醒过来,才抬手按了按太阳穴,为昨晚答应来看球赛这个行为感到懊悔。
谭周坐起身,伸手去拿披在椅子上的外套里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六点一十一分。他把手机往齐丞琉那床的方向照了照,又小又窄的手机屏幕发出淡淡的幽蓝的光,看不太清,只隐约看见他侧对着这边,似乎还在睡觉。
谭周把手机放到一边,摸黑穿衣服,也不在这儿洗漱,直接回厂里刷牙洗脸。
路上一个人都没有,月光照下来让人觉得有点毛毛的。
谭周低着脑袋缩着脖子,整个下巴都埋进围巾里,慢慢地走着。
四周静的他都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偏偏这段路是在巷子里,一盏路灯都没有,一点儿月光被堆堆挤挤的房子分割了,平时晚上全靠两边居民楼房里的灯光照耀,现在这个时间段大家都在睡觉,哪儿来的灯光,谭周只好拿出手机,靠着微弱的光前行。
“喵——”
一声尖锐的猫叫声划破漆黑的夜空,谭周被吓了一跳,心脏着实重重地往下沉了一下,他循着声音望去,看见一只黑猫跳上围墙再迅速敏捷地跳了下去,消失不见了。
谭周收回目光,有点后悔了。
☆、-29-
-29-
黑夜总是带着可怖的气息,尤其是在陌生环境,一草一木都变得张牙舞爪起来。
似乎是被那只黑猫给影响的,谭周期待着前面出现一家早点店或者摊子,能分出一点儿光。
前面隐约蹲着一团黑影,谭周顿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放慢脚步,把手机放进口袋里,尽量使自己的脚步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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