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时想到就萧诺一人在,又问:“谭清晨呢,他没送你过来?”
“他出去买调料了,一会儿就回。”
谭暨中点头,这房子就他住着,平日里忙多闲少,根本没时间也没心思做吃的,长期来都是叫外卖。
以前也少有几次动手,可大部分都打发给垃圾桶,那厨艺他自己都嫌弃。偶尔有朋友过来,未免他们回去抱怨,更是带去外面下馆子。
所以他家厨房长期来就是个摆设,那些油盐酱醋的问题压根没注意过。
“怎么没提前打个电话?”
“打了,你手机关机。”
“啊,估计是没电。”谭暨中尴尬讪笑,这几天忙得昏天暗地,实在没精力顾及其他。
“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四点多。”
谭暨中皱眉,现在已经过了六点,他们来了这么长时间,谭清晨竟也没去叫他。
“不好意思...睡得太沉没注意...”
“没关系。”
谭暨中愧笑,不好意思再开口,转身折进客厅。
坐在沙发上,谭暨中惊疑地放下空杯,这是他家客厅?随即环视四周,才确定这是他家被打理过的客厅。
茶几上原先翻乱的杂志报纸现在整齐的摆着,之前客厅角落那几大箱读者来信被堆到阳台,整个客厅宽敞明朗不少,还有房内的绿植盆栽都有浇洒过的水迹,绿润清幽的吐着新气...
这绝不是谭清晨会做的事,可是家政时间也没到...
他忍不住探头去看厨房里忙活的萧诺。
萧诺长得清秀,红唇,挺鼻,弯眉,脸部轮廓清晰而柔和,有股淡雅的书香气质,眼形细长,看人时眼底会闪着清亮的润光。
谭暨中心底漾开一股异样的触感,呼吸也随之急促起来。顿觉喉间发紧,捞起几上的水杯仰头往嘴里倒。
“......”没水了。
他看着空杯,怔了怔,继而摇头轻笑。
恰巧谭清晨拎着一袋瓶瓶罐罐推门而进,见着他哥穿着一身皱巴的睡衣,顶着一头鸟窝样的头发,下巴处一片乌黑,目光涣散地对着个空杯子边摇头边阴邪邪地傻笑,吓得他当即扔了手里的东西,冲过去抱住他哥一阵猛晃,放声大叫:“哥,哥,我是你弟,我是小晨,你撑住啊,我送你去精神病院...”
谭清晨冲过来的力道很猛,他俩都歪进沙发里。
谭暨中被撞得胸口发闷,一口气没顺过来又被谭清晨的超分贝轰得脑子发懵,一时间没了思考能力,说不出话,只是反射性地皱着眉。
谭清晨见他不说话,更急了,满脑子播放着近期网上报道的某某某明星因压力过大而精神失常的情形,心想这下完了,他哥疯了,吓得他眼泪哗的横流不止。
萧诺听见一阵瓶罐的碰撞声,抬头看门口又没见人影,还在想什么情况,就传来谭清晨惊心动魄的尖叫,震得他差点没拿稳汤勺。
放下厨具去到客厅,看见前方的长沙发上,谭清晨正趴在谭暨中身上,抽抽噎噎的,“哥...你...你别疯,别...别忘记...记我...明天的...旅行费...还没...没给我...呢...”,边说边扒开谭暨中的眼皮看,又去听他的心跳,还顺带锤两下。
待理清谭清晨的话意,萧诺无奈,在他还能控制自己脸部肌肉之前转回厨房,瞥见门口那堆蔫萎的塑料袋,暗想那堆酱料多半是没得用了。
谭暨中缓过神,深吸几大口气才压下想掐死谭清晨的冲动,怒吼到:“谭清晨你给我滚下来!!”
谭清晨吓得一激灵,立马跳起来缩进沙发角,埋着大半张脸张着圆眼睛看他,嘴里还呜呜的,“哥...你,你没事吗......”
“不想我有事,就消停点儿。”
每次见谭清晨,他的血压都会飚高,头疼得紧。
“......可...可是...你的样子好吓人...”
揉着悸痛的太阳穴,谭暨中双眼渐眯。
谭清晨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杀气,却又不甘心,“...真的...不信...不信你自己去照照。”
随即又像恍然大悟,尖声怪叫:“啊,不会是你新书要写疯子,在事先体验吧?”
谭暨中忍不住翻白眼,确定和这个脑子抽风的人没法沟通,起身一巴掌把他拍进沙发,朝浴室里走。
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谭暨中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终于明白为什么谭清晨会把他当疯子,这形象说他诈尸都不过分。
怪不得萧诺看他的神情有种压抑的不自然,感情也当他精神不正常。
谭暨中懊恼地抹把脸,这一觉睡得真够呛!
待他除去一身沉秽出来时,天色已经半暗。
餐厅和厨房都亮了灯,餐桌上摆了菜,满屋子飘香。
谭暨中昨天中午没吃什么东西,下午交完稿倒头就睡了一天一夜,肚子早饿空了,现在闻到香味胃里马上翻腾开来。
萧诺端汤出来时,他肚子便很不客气的响了。
萧诺的神情仍旧浅淡,不甚在意地招呼他过来吃饭。
谭暨中唔了声,脸上有点不自然的红,视线也不知往哪放。
今天和萧诺是第一次见面,他简直失仪失态到极点,脸皮再厚也撑不住。
“哥,你又帅回来啦。”谭清晨拿着瓶红酒,从客房里蹦出来,看到一身清爽的谭暨中,哪壶不开提哪壶地嚷。
谭暨中懒得理他,拉开餐凳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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