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叫什么大哥了,叫我冬海就好,叫他春秋,叫他什么夏大哥他会翻白眼给你看......咦?今天的菜吃起来怎么那么像奶奶做的。
陆以洋答应着干笑了二声,想着那原来是叶冬海的奶奶。
叶冬海虽然说不用担心,但是看起来还是满脸担心,这一顿饭两个人没有再说话。
第四章
夏春秋不晓得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状况,他躺在床上思考,自己这样是算清醒还是不清醒。
明明他感觉得到叶冬海在身边,握着他的手,帮他温柔地拭去脸上的汗水,也听得到他为自己低声诵经。
可是自己无法回应。
只能被逼着感受一幕幕残酷恶心的画面,生者的痛苦和死者的怨恨都围绕在夏春秋的身上,那全是今天的客人们所带来的,不论有多么的黑暗痛苦,或令人作恶,他都得照单全收。
这就是他的工作,为他的客人减轻罪恶及负担。
他有时候会想,就这么死去好了,反正冬海不在乎。
可是每当叶冬海紧握着他的手,在他无法回应的时候照顾他,温柔的对他说话,无微不至的照顾,有几次他甚至感受到他近身的温暖呼息,和贴在唇边轻柔无比的吻,在他耳边唤着,叫他不要丢下他,就像以前的冬海。
于是他仍然努力的渡过那种痛苦的感觉,但是等天一亮,他的痛苦走了,冬海的温柔也走了。
他从没有质问过叶冬海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想如果他问了,叶冬海就会知道他那时候其实很清醒。
而他并不想让叶冬海知道,如果他知道了,那势必自己会连那最后的一点温柔都会失去。
他过了几年这样的日子,他没有数,因为数了就会知道他往后还要过多久,他不想知道,也不想计算自己还能撑多久。
等到他能张开眼睛,望着天花板上的彩绘观音像,他知道自己又撑过了一次。
他不用回头也知道叶冬海已经不在房里了。
望了眼墙上的钟,指着十一点,他想叶冬海应该告诉过舅舅他不舒服了。
他慢慢地坐起身,试着采呼吸了几下,才把双脚踩下地。扶着床沿他静静地坐了会儿,然后起身去梳洗。
镜子里自己的脸苍白无比,他不知道自己跟那些鬼魅有什么差别。
走出浴室,虚掩的房门外一直传来答答答的键盘声,他披了件衣服走出房门,陆以洋抬头望见他,马上站了起来。你还好吧?
夏春秋怔了下,这个大学生看起来应该是在打报告之类的。
随意的点点头,他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从昨天中午后就没进食过的身体感觉虚弱无比,夏春秋闭上了眼睛。
那个......春、春秋......冬海说他跟你们的舅舅请过假了,舅舅说要你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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