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嚷嚷一阵,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薛洛璃琢磨不透这些人,想要问某位拿个注意吧,却猛然发现待在一起这几日居然没有能联系得上她的方法,只能等尊驾心情好了再来找他。
真是荒唐。
薛洛璃走到围廊俯身朝下看,他和沈思辰居三楼,茶室在楼下,若是要出去势必会惊动他们。脑子一团浆糊,再不出去散散风估计得憋死。
于是左右踱步几圈,薛洛璃下定决心猛地一脚踏上廊沿飞了出去。腾云御风的感觉的确不错,高度足够让他在空中做个大鹏展翅的动作,落地时灵活地向前滚了两圈,姿态完美。
天宸殿缥缈峰的主人都是讲究人,假山清湖,亭台楼阁,珍禽名草,必不可少。虽是第一次来,薛洛璃生出了一种熟悉的感觉,如同回自家门一般的自在,找了一处花团较少的水亭,趴在栏杆上一边看鱼看水一边思考枝节。
回想与白修羽相关的一切,他是修仙名门中少有的不曾想对薛洛璃赶尽杀绝的人,对至邪至恶的原则准则与其他人不一样。
若说邕州渝州门派边远,宵小易扰。九霄楼剑华山庄已是修仙界名门大族,乾坤迷阵结界斗转皆是门派生存根本,竟也被神不知鬼不觉的突破。缥缈峰更是明目张胆地下战帖,如此自信的挑衅,绝非普通术士。掐指一数,修仙界中能够如此熟悉各派,并且修为能够压制众人的,寥寥无几。
白修羽当属其一。
还有凌澈,说的夸张点是如胶似漆经常往来,若白修羽要做何事能瞒过凌澈的心思眼力,基本不可能。照此看,白修羽凌澈要么都是,要么都不是。
想到最后竟然生出这么个结论,薛洛璃冷不丁愣神,而后拼命挠头。太复杂了,他不适合思考这么复杂绕弯心机深沉的事情。
“薛公子看风景?”
沉迷臆想中被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打断,薛洛璃心猛地抽了一下,扭头一看白修羽正摇着扇子笑盈盈看着他。
“是啊,看风景,却被讨厌鬼打扰了。”
白修羽没把他这不像话的言语听进去,依旧保持微笑道:“这阵子发生的事,叶宗主已说的清楚,沈掌门亦补充了许多。没想到短短数月,修仙界连番祸劫着实令人震惊。薛公子经历了这么多,若是澈知道了又要忧心。”
不知是哪里来的灵光,薛洛璃望着白修羽澄澈的双眸突然蹦了一句:“是你吗?”
白修羽一怔,莫名其妙道:“是什么?”
薛洛璃索性说个清楚:“这一切是你做的吧?”
白修羽不解道:“薛公子为何由此猜测?”
薛洛璃半倚在栏杆上,两腿搭在石凳上晃悠,嬉皮笑脸道:“白修羽你不要紧张,你知道我和那些正派人士不同,我对这种事只有好奇刺激和欣赏。如果是你做的你就告诉我,我们一起干,带带我嘛!”说完意犹未尽眨眨眼。
白修羽失笑道:“虽不知薛公子为何怀疑我,确实与此事无关。大约修羽愚笨,总是最后一个才知道。”
嘴巴很严滴水不漏,薛洛璃觉得无趣,又转过身去继续拿小石子往水里砸,欣赏鱼群浮动水面涟漪。
白修羽被晾在一旁,吹着混杂草木清香的山风,却也习惯了这场景,笑着摇摇头试探搭话:“薛公子准备何时与我回天宸殿。”
戳到了最不愿意去思考的问题,薛洛璃没有好脾气,掐着嗓子懒洋洋道:“白修羽,你把天宸殿当家了啊,你家在青溪居别走错了路。”
白修羽道:“许久未有你音讯,澈非常担心你。”
哪壶不开提哪壶,凌澈是他的死穴,薛洛璃无法只好闭紧嘴巴,鼓着脸继续逗鱼。
白修羽似乎掌握了乘胜追击对付薛洛璃的话术,继续道:“这阵子茶饭不思,总觉得你会像当年那样从此泥牛入海。看得我实在是不忍,才出来寻你。薛公子可是有什么顾忌?”
果不其然,薛洛璃闻之变色,时刻闪耀着挑衅倔强光芒的杏眼,此刻添上了一层迷茫忧思。他想说,没有,老子日天日地什么时候有过顾忌?话到嘴边,却实在说不出口。
白修羽接着道:“可是因为沈道长?”
如同被踩到尾巴,薛洛璃突地转身恶狠狠瞪了对方一眼,嚷道:“扯他干什么,管好你自己!”
白修羽笑道:“薛公子别动气,若是因为这个,不妨大家商议,是吧沈道长。”提高了音量,白修羽目光从薛洛璃身边擦过,投向远处。
薛洛璃心跳慢了一拍,僵着脖子缓缓回身,只见沈思辰面色淡然从假山后走出,声音清冷道:“白宗主慧眼。”
白修羽道:“沈道长不妨过来帮着劝劝薛公子?”
薛洛璃有些紧张,耳根发烫,不自觉放缓了语气道:“你们干嘛,不是在商议大事吗都跑来这里喂鱼?”
沈思辰缓步走近,却未曾理会薛洛璃,反而与白修羽谈了起来。话语中含义分明,一是此时玄灵城定会管到底,修仙灾祸名门正派义不容辞,二是请白修羽放心,此次会与薛洛璃一同回去。
明明说的是自己的事竟被晾在一旁,薛洛璃不服跳起来踩了沈思辰一脚,吼道:“臭道士,得寸进尺啊,管起我的事来了。”
沈思辰顺势一手搂着薛洛璃的腰,一手摸摸他的脑袋,笑意难掩:“明明很想见凌宗主,就不要闹了。”
你知道的很多哦?
白修羽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笑意更甚道:“原来如此。也好,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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