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找到。
自那日游君临带钟瑗瑗强行离开后,他就一直处于慌张无神的状况。小少爷找不到了——这本来没什么,游弋最擅长的就是摆脱他这根小尾巴独自在外边浪/荡,但这一次,翁军想起那一阵从心底窜起的微麻的恐惧感,无论如何都无法平静丝毫。
他如今大抵是猜到游君临干了什么事,所以提前先跑路了。那时他并未察觉什么不对,便放了那两人走了。再去寻,也没瞧着人影。
翁军觉得自己有些没用……似乎什么都做不好。唯一一项顺手的任务——照顾少爷——已经被一位来历不明实力不明的剑修揽去了,而且做的比他还要好些。
普通剑修都算修真体系里犀利的存在,更何况这位。翁军实在不敢多嘴多做,实在担忧游弋要把他遣回家族去重新练上两年。
他颓废地捂着脑袋,感觉再钻这根牛角尖都该有心魔了。
也就是这时,林子之间响起落叶被碾碎的声音,毫无掩饰。翁军没心思去理会来这是谁,只一个劲的思索那些没用的。而后发觉那人走到身前,一手搭在他肩膀上推了推。
翁军愣了一下,抬头时正巧看见游弋那无奈的小眼神,直愣愣地道:“少爷您没事!”
游弋看他这傻样,歪着脑袋“嗯”了一声——于是翁军愣得更厉害了。
他小心翼翼地瞅了眼季仲卿,剑修大人面无表情,只靠一双犀利的眼来对他施行了一场惨绝人寰的施/暴,翁军甚至发觉被自家少爷碰过的地方钻骨的疼——当然这都不是他混乱思绪的主流。
翁军道:“少爷您您您您……能出声?”
游弋今天格外有耐心——至少这家伙进步了没有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扑上来——他非常镇静地回了第二个“嗯”。
场间沉默了片刻,半晌翁军才低着头念叨起来:“天道在上……”心中却还算识相地将关于游君临的疑问略过去。
而游弋差点没气的踹死他,这关天道什么事?最后索性懒得理会翁军了,回身回到季仲卿身侧,拽着大师兄的袖子左右摆摆。
“我去处理事务。”季仲卿揉了揉少年的脑袋,“见游君临,无须犹豫,我来收场。”意思是不客气,该揍的揍,我给你撑腰。
游弋心头一暖,拽了拽季仲卿的袖子。剑修一点不害臊地弯下腰,面无表情地把脸凑近,果然接收到亲吻x1。他一手锢住少年下巴,也在其额间落下一吻。
“等我。”
——话偏得说的跟上战场时与自家媳妇儿告别似得,俩不知收敛的家伙。
……
…………
直至季仲卿离开后,游弋依旧挂着笑。但内心却不如面上那般平静——他在算账:关于游君临的账,以及凌霄阁某个对他不太有好之人的账。如今已经到了小秘境的中部时间了,大概就是游君临宝贝收遍,准备继续前进然后易变突生的时段了,届时没被小秘境里的小打小闹缠住身的人,都会聚集一处。
是报复的好时机——游弋如此想到。
如今这片秘境大抵已经快被游君临这个家伙搬空了,但游弋还是很有兴致地拎着翁军逛上了一圈,除却一些零碎的法诀残片之类的,最令他感到惊讶的倒是一方隐匿于树林之中的木屋。其坐落在一片林子的最深处,屋外没有溪流,没有虫声鸟鸣,只有一片枯黄的荒草,它布满尘埃蛛网,看起来格外的破旧——在这片仙境之中反倒像一个异类。
大抵是被季仲卿勒令每日背书之后,他对古籍藏书有一种奇异的敏锐感知,只是站在这木屋之外,他就仿佛嗅见了其内的藏书气息。
奇怪的是,他感到心跳加快。
文中并未提过这里——回头瞥了一眼已经恢复安静只是一个劲用目光在他后背凿洞的翁军,游弋在心中如此想道。那难道是自己的机缘?……思索半晌没有结果,游弋索性不想了。他回头对翁军以眼神示意,用还算不上标准的发音道:“一同。”
翁军这才来得及打量四周,最终看见了那方木屋——与游弋不大相同的是,他感到恐惧。但瞅见自家少爷毫无异常的表情,他还是稳下心神一点头:“好,我走前面,少爷你小心点……这东西看着邪乎。”
邪乎?游弋看了看那间选择性释放善意的木屋,面色也肃然了起来。他没有拒绝——翁军的修为高于自己,又作为土属性的体修,怎么的也比自己强。他点了点头,跟在翁军身后,接近了那间屋子。
翁军轻轻推开木门,上前一步。屋内浑浊的空气经外边的风儿一吹,立刻争先恐后地往外涌。游弋鼻翼翕动,嗅到了一股香。
大抵是谁在此间燃了香,离开后闭上木门,十年百年过去,亦或是更久,那香味却依旧被锁在这片屋子里。
然而屋内与外边相比,干净许多,没有灰尘蛛网与蛰伏的虫子,一点儿阳光自门口照进来映在屋子里格外的亮眼。游弋仿佛听见不远处的轰鸣声,像是楼房倒塌,更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地底升起——不过如今这些都不在他的思考范围之内。他瞅着屋内,一方木椅,一方小桌,桌上有茶壶瓷杯,厚书九册,墙角一鼎香炉。不过最令游弋感到吃惊的,是木屋一角处那方看起来格外壮观的书架。
他几乎不敢去估算书的数量。且这么些日子放下来,这些书面看着格外的完整,几乎如新。
他下意识绕过翁军向前,倏忽被一层禁制似得灵气荡开,踉跄着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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