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伊吹笑得极美。
尽管对一个七岁的小娃娃这样形容多少有些奇怪,却又是最为贴切的说法。
有时初始也会禁不住将伊吹错看成一个长相极为讨人喜欢的小萝莉,可是往往这个貌似萝莉的小子一开口就彻底气得她吐出二升鲜血。
而此时伊吹的这副笑脸在水树初始的眼中更像是一朵开得正盛的喇叭花。
还是一朵野生的喇叭花。她在心里暗暗补充着。
“那是哪个地方?”初始也挺直了身子,努力让自己更有气势。
——应该……不会是那个地方吧……一定不是一定不是!但是这小子已经连续一个月窥视那个地方了……这……
“是不是那个地方等你离开就知道了。”
淡定姿态顷刻毁于一旦,她抽了抽嘴角:“你敢!”从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可谓用了她大半的力气。
“我敢不敢等你回来就知道了。”依旧是不咸不淡的语气,听在初始耳中却比□□更有杀伤力。
“去了那里可是会死的。”
“不怕。”又不是没死过。后半句伊吹理所当然地吞进肚子里。
“那里有怪物!”
“你怎么不说有尾兽?”
“尾兽……?你怎么知道关于尾兽的事。”
“因为我是天才。”深知自己说漏了嘴,伊吹心虚地移开视线。
“你偷看了仓库里的卷轴!?”初始几近暴走。
“呃……对……对啊。”伊吹顺着坡往下滚。
哦好吧,原来这个女人还私藏着卷轴吗?不知道有没有关于忍法的。下次有机会一定要去一探究竟。
“你……”初始用惊人的力气抬脚跺着房顶,不待伊吹从惊讶中晃过神来,她的拳头便携着劲风直挥过来。
“哇啊啊——!!!”伊吹措手不及,连连踉跄了几步,勉强躲过自己老母的攻击。“你干嘛!?”
将才站稳脚跟,又是一计扫堂腿直逼身前。
“你不是很有能耐吗?!又是修炼又是偷看卷轴的!我偏要看看你的本事!”死小鬼!水树初始心跳加速,不由自主地狂笑出声。
仿佛是回到了当初,她依旧是那个没心没肺的少女,可以肆意地施展脾气和拳脚。
这女人的精神绝对不正常!绝对!
伊吹的本意也是想耍弄一下这个三番五次制约他的女人,唆使她带着他这个麻烦精一起前往木叶。
他也想好了无数突发状况,自然也想好了无数应对措施。
问题是……现在这算是哪一出戏码啊混蛋!
似乎是嫌弃房顶的空间太小,打着不过瘾,水树初始索性扯过伊吹短小的胳膊,一个飞跃落至屋前的空地上,丝毫不理会伊吹微微发颤的腿肚,自顾自地舒展四肢,稳稳地扎了个马步,摆出一副请你尽管放马过来的姿势。
伊吹真的是欲哭无泪了。
除了勉强躲开一计计凶残的攻击,他实在是无力抵抗。
虽然从两年前就开始在林间进行着各种体力锻炼,但是体力可不能当作体术使用,就像是面包一样,迟早都会被吃光的。
“老……妈老妈!”他现在的状况是该称为自做孽不可活吗?
“如果你能打到我一下,我就让你去木叶!”初始的语气洋溢着不可名状的欣喜。“还手啊儿子,你一直躲着有什么意思。”说着,她加快了攻击的速度。
还手……?伊吹粗喘着,墨玉般的眸眼直视着她,像要穿透她的眼睛直达内心。
他倒是想还手,问题是还得了吗!?
怎么说这个身体也只有七岁啊!七岁啊好不好!
我的天,疯子。
这是伊吹对于养育了他七年之久的母亲的形容词。
“呃啊啊——”一时不慎,初始的拳头直直击上伊吹的左肩。
初始的嘴角扬起癫狂的弧度:“所以,你果然还是乖乖留在这里吧。”
疯子。
脑残。
人类的杂渣。
社会的败类。
他的脑海中蹦出这几个词,强行串联在一起就形成了“水树初始”这四个斗大的字迹深刻而入。
“我要去木叶。”伊吹吸了一口冷气,强行抑下传自左肩的疼痛,像个没事人似的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仿佛刚刚那一拳是打在了别人身上。他毫不在意地歪了歪脖颈。
水树初始的第一反应便是将拳头握得更紧。
——要反击了吗?
“我,必须要去木叶。”他舔舔嘴唇,像只猫一样眯起眼睛,以矜贵的姿态竖起一根手指左右摇晃了两下。“这是你所管束不了的,你,懂吗?就算你这次不让我离开,以后我总有机会偷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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