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祺君立刻眉开眼笑:“哎哟我就知道兄弟靠谱!”
黄谦笑了笑,抽了张椅子坐过去,状若无意地问他:“你最近就忙工作?没忙别的?”
刘祺君头也不抬:“什么别的?”
“你之前不是相亲去了么?”
“……”刘祺君抬起头,神色警惕,“你打听这个干嘛?”
黄谦看着他,缓缓开口:“我刚才碰见郑予铭了。”
刘祺君一愣,放下手里的事,转过来看着他。
黄谦是他朋友,几年前周涵在工作上合作认识的,后来跟他们一起玩,臭味相投,也就渐渐成了好朋友。这人表面看起来是个纨绔子弟,但其实比其他人都有主意,心思诡谲,敏锐好胜,又有点狂。平日开玩笑时嘻嘻哈哈,板起脸来却有几分阴鹜。
刘祺君此时看他隐去笑容,眼睛里隐隐透着冷意,便忍不住表情僵硬起来,硬生生地问:“你想说什么?”
黄谦淡淡笑了笑,漫不经心地开口:“我想说,你和他要是没什么关系,我就迎难而上了。”
刘祺君顿时冷下脸来。
☆、第十三章
办公室里其他人还在如狼似虎地吃着宵夜,嘻嘻哈哈地抽空聊天,刘祺君这一片却安静得几可闻针。他和黄谦面对面对峙着,一个漫不经心,一个浑身戒备,完全不像平日里勾肩搭背哥俩好的模样。
黄谦等得不耐烦,伸腿轻轻踢了他一脚:“问你呢。”
刘祺君伸手揉了揉脑袋,十分烦躁。
他最近刻意将注意力转移到工作上来,就是想暂时忘记郑予铭的事。他想给自己一个空间,试试能不能就此放弃。然而忙是真的忙了,闲下来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去想那个人,几次摸到手机想打个电话,又硬生生地忍住了。
有时候他也觉得自己很矫情,可是一想到看似完美的追求背后是两人在兴趣爱好品位性格上的巨大差距,他就觉得这是个严峻的问题。他早就过了相信爱情胜过一切的年纪,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现实往往会把人摧残得面目不堪。
这样想想,黄谦说不定还与郑予铭更合适些,起码他看不懂的那些油画电影艺术品,黄谦还可以与对方探讨一二。
黄谦看着他烦乱的表情,隐约猜到什么,却反常地并没有感到欣喜,而是沉着脸问他:“你怎么了?”
刘祺君明知他对郑予铭有想法,却还是把他当朋友,闷闷地说:“我对自己没信心。”
黄谦听完,呵呵冷笑一声,诚实道:“你确实不怎么样。”
刘祺君瞪他:“喂!”
黄谦没理他,继续说:“你不相信自己的眼光,总要相信我们的吧?你要真的差劲到入不了眼,我们几个也不会拿你当朋友。”
刘祺君眼前一亮:“什么意思?”
黄谦似乎极为不情愿,却还是说:“虽然我觉得表面上看起来你配不上他,但是感情这种事,又岂是这么评判的?我看他那个人也只是看起来冷淡,未必就真的介意这些。”
刘祺君回忆起这段时间的相处,虽然郑予铭在某些方面的确有些挑剔,却很少给人难堪,看上去不易亲近,其实他只是不爱凑热闹,懒得同人计较罢了。即使自己偶尔有逾距之举,他也只是微微皱着眉拒绝,并没有恶言恶语。
良好的修养和细致的宽容,是那个人与生俱来的善良。
刘祺君觉得心理豁然敞亮,一扫连日来的阴郁,脸上也露出笑容来。只是看到黄谦,又觉得自己太过嚣张,便敛住笑容,干咳两声,问他:“你……你不是喜欢他么,干嘛这么帮我?”
黄谦无所谓地笑了笑,只是说:“你要是对他没意思,我自然不会跟你啰嗦。”
他看上去豁达,刘祺君却从他脸上看出几分阴郁和无奈。他知道黄谦这是暂时放弃了,不会从中作梗,可是他心里总有种怪异的歉疚,若不是当初郑予铭找他妈介绍对象,他还不一定有这机会认识他。以他们俩的生活轨迹来看,经常出入酒吧、画展、电影院、音乐会和拍卖会的黄谦说不定会更早遇到他。
刘祺君头一次感谢他母上做了红娘,给他带来这么好的机遇。
他为难地道歉:“对不住了,这个人我可不能让给你。”
“我是什么人,还需要你让?”黄谦不屑地撇撇嘴,招呼了几声,就告辞了。
刘祺君等他走了,夜宵也顾不上吃,工作也暂时丢在一边了,拿着电话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拨出了他早就默记在心的号码。
郑予铭没有接。
刘祺君连着拨打了七八通,对方的手机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刘祺君皱着眉,不知道他又喝醉了还是已经睡下了,抑或是还在加班?他心中不安,回到办公桌,匆匆忙完手里的事,和其他人打过招呼就走了。
开车前他给黄谦打电话:“你刚才在哪儿碰见他的?”
“酒吧,不过我去找你之前他就走了。”
挂了电话,刘祺君头疼。想了想,他还是不死心,把车开到郑予铭楼下,却发现对方家的窗户黑着,也不知主人没回来,还是已经睡下了。
他给家里打电话,说晚上不回去了。
刘大爷抱着电话咕哝着:“又不回来啊……加班别太拼了……”
他以为儿子还忙着加班呢,刘祺君没多做解释,嘱咐他们早点休息,自己则关了车灯,守在楼下。
这样等了一晚上,郑予铭家里的灯光再没亮起过。
郑予铭早上去阳台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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