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登看了章敫几眼,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他也想到了一件事,但自己才对这个‘故人’请来的郎中给了脸色看,一时之间,求肯的话,无论如何是说不出口。
赵随的祖上并不姓赵,但在赵家作了几代的管家,忠心耿耿,做事尽心尽力,深得赵家人的喜爱和信任,特地让其祖改而姓赵!赵随自幼便在赵家长大,一直服侍赵登,对老爷的一举一动,莫不了然于心。他见到赵登看章敫的模样,立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说道:“章先生,你的那些神药还有吗?”
章敫笑道:“我这也不是什么神药,只不过刚好能治瘟疫而已!怎么,你还有用处?”
赵随看了赵登一下,只见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喜色,知道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便笑了一下:“我自己到是用不着了,只不过二爷的衙门之中,还有不少的人,说不定还有需要!二爷,你说呢?”后面这话,是对着赵升说的。
赵升一阵惊喜,他早知道赵管家善解人意,但没想到他如此快就为自己作想,找眼前这个郎中讨要药品!县衙之中,大多数文职人员都已病倒,自己仗着身体强健,同几个衙役、捕快还在勉力维持衙门的正常运转,不然那可就乱套了!于是,用期待的眼神,看着章敫,不知道这个非分要求,他会不会答应?
章敫微微一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是赵。。。赵大人呢?”他原本想说是赵登的兄弟,但怕赵登联想到谭墨,自己这样做有要挟之意!其实,他这是多虑了,赵登见章敫的药物极具神效,他只是担忧兄弟也被传染上了瘟疫,希望他也能得到一些药丸,以作不时之需!至于谭墨,他的心里有些复杂,虽然拐走自己的女儿,但在这全家性命危急的时刻,他不计前嫌,请人送药,也不是一无是处!
赵升大喜:“章先生,至于诊金之事,你大可放心,尽管开口,我绝不会还价!”他见大哥的精神越来越好,知道药物的效果确实不错,此时钱物到是一件极小的事情了,更何况他的家底本就殷实!现在对那些黄布三角囊就不怎么在意了,随意地收入怀中。
章敫哈哈大笑:“赵大人,你也忒小看我了,若是为了钱财,我早就在大街去上卖药了!我敢夸下海口,此时我要是卖十两银子一副药,也是抢者如云!”
“是是,你说的对!”赵升不知道章敫大哥面前为谭墨求情之事,仅仅以为他是一个豪爽之人,便说道:“不知道章先生带了多少的药来?”他的心里盘算着,整个县衙之中,除了缺个县尉由自己兼任之外,其余编制一个不少,整整有好几十号人,他能答应吗?即便他答应了,这么多人吃的药,他能拿得出来吗?
“要多少有多少!”章敫的电脑空间之中,医院里的药品随便取,即使不够,就让那个戴眼镜的头目加班加点给我制出来,谁叫我是他们的主人呢?
“哦,那就好!”赵升见他答应得爽快,心里反而有些怀疑了。
章敫看出了他的疑虑,淡淡地笑了,暗想要是你看见了我的那个空间,就算你是个冲锋陷阵惯了的武将,同样将你吓得尿裤子!不,应该说是尿裙子,因为那时的人,男人的裤子与裙子没多大区别。于是说道:“时间不等人,赵大人请带路,我去县衙看看情况,再告诉你们服药的具体事宜!”
他觉得时机差不多了,赵登表面上还在恨谭墨,但自己救了他全家之事,早晚会让他心生感激,从而使得这件慢慢开始有了转机!只不过这事急不得,自己再呆下去,只会显得相互尴尬,说不定一不小心还会弄巧成拙。
“好,下官在前面带路!”赵升的语气极为谦卑,让章敫得意非凡,带着庞开、铁匠小孟往外走去,到了门口,大声唱诺:“赵老爷,告辞了!”
县衙里的院落也很大,但不像赵登的院落体现出风雅之意,一脚跨进门,章敫立即感受到一股凛然之意,也许正应了那句话:千年的衙门流水的官,不然千百年之后,自己去机关里办证、开证明之类的事时,总感到脚软手软呢!
章敫查看了病倒的那些人的情况,无一列外都是得霍乱症状,这就好办,只需按着剂量下药就行了。于是章敫取出药来,先给没有感染的人包括赵升和紧跟着他的那两个士兵(后来才知道,那两人并不是士兵,而是专门负责治安的捕快)吃药,预防感染,再告诉他们服药的方法和剂量,让他们去给别的人喂药。
衙门里染病的人极多,余人都去帮忙喂药,只有赵升留下来,陪着章敫说话。赵升不住地说感谢的话,这里是整个双旗镇的首脑之地,现在几乎陷入瘫痪,若非有章敫仗义相助,真还不知道如何是好!
章敫谦虚地说道:“些许微劳,不足挂齿,赵大人就不必再客气了!”
这时庞开突然说道:“我也要几颗药。”在章敫面前摊开一张瘦弱的手掌。
“你拿药来干什么?”章敫奇怪地看着他。
“反正你的药多得使不完,给我几颗又何妨!”庞开并不说出理由。
章敫见他瘦小的脸上,突然闪出一丝狡猾的笑意,一怔之下,顿时明白了他要干什么,小小年纪,也知道药的妙处!于是说道:“我可以答应你,但你也得答应我的一个要求!”
“什么?”庞开见自己的愿望即将得逞,脸上露出笑容。
“你得叫我一声哥哥!”章敫自己都觉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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