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大抵如此,沈琳这样,薛长富等人也没能跳出这种桎梏。越是亲近之人,越是拉不下脸面修复关系,为自己看走眼买单,反倒是向素不相识之人,甚至竞争对手俯首认输的几率更大。
这就跟成绩被班里昔日远不如自己的差生逐渐拉平,并有超越趋势有异曲同工之妙。
差生若是不相干之人,感慨一下也就过了,说不定还会赞叹这人厉害。可要是这个差生就是自己身边的亲朋好友,心思光明磊落的,或许还不会那么在意,稍微有点嫉妒心,这感觉就复杂了,要是这个差生还是往日自己看不上眼之人,那就像打翻了诸多调料瓶,简直是五味杂陈。
薛广林现在没空去理会沈琳的想法,他都快被大哥一家给气着了。从出门前就开始闹幺蛾子,光大嫂梳妆打扮,就费了不少时间,好不容易上了马车,也不消停,侄子咳了两声,就转道去医馆,结果嘛事没有。
薛广林很想撇开大哥一家带着三弟他们先行一步,转念一想便作罢。薛家没有分家,不一同出入,太容易被人挑刺。
薛广林就想不通了,爹和大哥在生意场上也算是八面玲珑之人,怎么在对待亲戚一事上就这么拎不清?不光是对沈家如此,对其他穷亲戚也多是这样。这么做很得罪人,莫非在爹跟大哥看来,这些亲戚这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仔细想想,还真就这么回事。他们身边真正飞黄腾达的穷苦百姓的确很少,即便有,那也多半是一大家子省吃俭用,才供出一个学子。不进学,不做生意,这样还能出头之人,就他记忆中而言,似乎真找不出几个。
薛广林叹息一声,这样做太急功近利,不是长久之计。这个念头一闪即没,他现在烦恼的是等会该怎么同岳丈三舅子他们解释。
自打确定赶不上正时辰后,一路行来倒是非常顺畅。到了这时,薛广林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大哥就是想推迟到达的时间,显然还端着架子,到现在都放不下来。
薛广林微垂眼帘,遮住可能泄露的心绪。爹他那么做他还能理解,大哥又是怎么回事?沈家是他的亲戚,跟大哥打交道的次数非常有限,也就红白喜事这样的场面会请他入席,还只是在他家迁往阜阳县城之前,怎么就这么不待见沈家?
想来想去也想不通,薛广林索性不再费这个脑子,再次斟酌起刚才想好的说辞,再如何,也得先把眼前这一关给过了,总不能直接说是大哥一家作妖吧?他要是真这么说,沈家会怎么看他?
“薛家到!”
听唱礼人这么一喊,沈家河立刻来了精神。这段时间到的宾客越来越少,要不是还等着二姐他们,他早就同自家媳妇一道去酒楼招呼来宾。现在超级食坊中就剩他一个沈家人,原先陪着他的方天林也同四弟一家去了酒楼。
现在不是问二姐他们为何来这么晚的时候,沈家河笑着上前招呼。
薛广森走在最前面,笑容满面,跟那些过来道贺的宾客别无二致,甚至态度还更热络一些,哪还能看出半点不情愿?果然不愧为做生意之人,只要他想,情绪调节不过是一件信手拈来之事。
薛广林落后一步,看不到他大哥的表情,声音却是能清楚听到。他感到诧异的同时也觉得庆幸,这样总比黑着脸进门要好,那就真得罪人了,还不如不来。
铺子开业是一桩喜事,但凡上门恭贺的,就算背后不屑,当面装也得装出一副笑脸。薛广林之前还担心,如今见大哥跟三舅子“相谈甚欢”,他总算放下心来。
沈家河也很惊讶,他还从没见过薛广森对他这么和善的时候,即便在二姐刚出嫁那几年,也不曾有这种待遇,他真是有点“受宠若惊”。好在沈家河也早就历练出来,其他事情他未必做得到,笑脸迎人,那是他从懂事之后就琢磨出来的技能,不说收放自如,也差不远了。
同薛广森他们寒暄过后,沈家河稍一思索,决定还是带他们去二楼走一圈。
一楼热闹的场面,一行人在进门时就感受到,没想到二楼也不输多少。
“生意不错吗!”薛广森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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