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沈横江这老东西从中作梗。
一下要抽出15亿资金,严家下属两个最大的集团肯定山崩地动,而所有压力最终都会落在严薇安身上。严家别的长辈不说,就是严牧城恐怕也会逼她跟沈家联姻。
商人重利,亲情就淡薄了。
严薇安这星期没怎么回漱玉斋琴行,也没提起这事。
她或许正用纤弱的肩膀承担着这种巨大压力……
想到这里,陆京不禁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这老东西!”
他还准备骂两句,可沈玉琼还在旁边坐着,骂了,怕沈玉琼脸上挂不住。
但沈玉琼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
随意!
沈横江跟他亲情也淡漠如水,甚至连这都不如。别人介绍自己儿子大多会说“犬子如何如何”,沈横江也会这样介绍,但那可是真把当犬子,一条狗一样的儿子。
至少他心里是这样想的。
活在阴影里的总会把在自己的不公平无限放大。
先是不服,然后是恨,恨到想要把如此对待他的人扳倒。
即便这人是他父亲!
所以他才回来把这消息告诉陆京。
他摩挲着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淡声道:“这回不好办啊陆老弟。”
陆京咳嗦了两声:“我……还是要谢谢玉琼哥特来告知。”
“你的伤如何?”
“小命算是保住了,不过境界想要恢复怕是也难。”陆京信口胡诌。
然后又道,“也不知严家这方面如何应对?”
“世家犹如将相帝王府,很多事都身不由己。严牧城现在是严家的掌舵人,严家大大小小的眼睛都盯着,他所做的决定也必须从严家的利益出发。薇安……虽然他女儿,也是他摆弄在利益博弈中的棋子。”
沈玉琼意味深长地看着陆京,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不外乎“兄弟,自己的女人你都保不住啊”的意思。
他的出发点不是为帮助陆京,只是要把沈横江和沈玉楼的事情给搅黄了,自己出手那是背叛家族,找陆京正好合适。
棋子,而已。
都是利益场中的博弈。
陆京心里明白。
但自己的女人能他-妈让别人给抢喽?遇到这种事就一句话,干-他丫的!
“玉琼哥改天请你吃饭,今儿我得去瞧瞧情况。”
……
沈横江并没有直接把15亿资金立即抽走,而是在不断向严家施压。
严家,东安集团会议室里。
严家人,以及集团高层这几天都在讨论该如何解决?跟沈家合作互利双赢,断了关系,严家的经济基础会塌半边天,明摆着的事儿。只是这一切都取决于严薇安的态度。
说是会议,其实就是把各种可能亏损的预估摆出来,逼迫严薇安妥协。
七嘴八舌的议论,厚厚的亏损评估报表,全他妈是套路而已。
“薇安,这事你倒是给个话啊?都七八天了。”
说话的人是严薇安的姑姑,严清韵,将近四十的女人,保养的很好,看不出真实年纪,只是一开口却透出的事更年期的急躁。
东安集团有她7%的股份,东城集团12%。
若两个集团破产对于严家顶多伤筋动骨,可她就是彻底崩盘,所以她最心急如焚。
“我说什么?”严薇安捏了捏手指。
“咱们严家做的是实业,现在这世道做实业收益率本来就低,其中还要等待一个漫长的周期。而沈家刚好主要是金融投资,风险大,收益率高。我们跟沈家合作相得益彰,能互相弥补缺憾,这点是再明白不过的事情。”
“既然在明白不过,何必要说。”
“你……”
严清韵撩了一下耳后发丝,平息躁气,“这不是你个人的事,而是关系到两个集团,关系到整个严家。薇安,你太任性了。”
这时严牧城把端在手里很久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看着严薇安,“你姑说的没错。”
“爸,可是……”
“陆京这个年轻人我本来就不看好,为了维护一份婚约而放弃严家两个集团,实在迂腐。你既然是我严牧城的女儿,肩上担的就是严家兴衰的担子,选择,本来就不会很多。”
话不错!
可是这种事要摆着会议上说么?
这里不光是严家人,还有东安集团跟东城集团的高层。把自己当什么了?严薇安眼睛里光芒闪烁,轻咬了一下嘴唇,没有再开口说话。
“薇安,我的话你可以不听,你爸的话难道你还不听?”
严清韵似乎要乘胜追击,“哼,陆京那个年轻人,能给你什么?能给严家带来什么?一穷二白的愣小子,既没有强大的背景家世为你做支撑,又没有相应的能力帮你打理事业。要做严家的女婿他根本不够格。”
这话落定,在座二十多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严薇安身上。
东城集团执行总裁又递过去了一份亏损评估报表。
“薇安小姐,这次确实是个坎儿。”
大表哥曾鼎溪也在会场,他想为严薇安说几句话,可是看到严牧城阴沉的眼神,又把话吞了回去。他的分量其实也不够。
严薇安冷声道:“我们严家需要靠别人么?”
“商场没有谁依靠谁,只有互惠互利!”严清韵斜眼瞟了一下亏损报表,“薇安,要是你有办法引来15亿的资金注入,那当然更好。”
15亿,对于普通人来说是惊人的数字。
对严薇安来说同样很难。
这里在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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