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听这名字就不是甚好的,阿袁忍不住攫紧了拳头问,“凭子易金术是什么?”
“是算命里头传言的一种篡改命数的阴损手段,”常安在在琢磨着措辞,说起话来也相对慢了许多,“他那早夭的二儿子恐怕也是被他害死的,这方法说不定就是他第一任妻子从家族里弄来给他的,所以在她二儿子死后她会疯了。”
阿袁稀里糊涂,“怎么会有这种手段?”
“贪欲驱使,不足为怪。”常安在道,“黄荣强看起来并不会是多财的富贵命,但他的命里多子多福也算是好事,可惜黄荣强贪财。他按邪法改了命数,虽得了财源,但此生就再无子女。”
阿袁匪夷所思,“还能这样?他居然会用他亲生儿子去换莫须有的财源,这真的能成?”
常安在冷笑了声,“如果真换的来财源,他后来又何须再去找陈安借高利贷。”
阿袁震惊之余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那盏母子铜灯就是关键所在。”常安在食指轻扣着桌面,“我开始还觉奇怪,怎么会有人专门在楼梯口点犀烛挂纸人来招恶灵。这么看来,那恶灵恐怕不止是犀烛招来的,而是冲着那尊铜灯。”
阿袁恍然忆起那以蟒蛇般的长颈缠绕在铜灯上的鬼,“那尊铜灯?”
“那盏母子铜灯应该是被他以秘法制成了本命灯,”常安在的声音很冷漠,“ 黄荣强在布了邪阵,在其中烧死他的妻子,由他妻儿的魂魄为祭品,来跟被招来的凶灵进行交换。这就是所谓的凭子易金术。”
“就为了这个?”阿袁悚然不已,“可如果是以他妻儿的魂魄为祭品,那为什么还会有后来这对厉鬼母子的存在?而且这方法真能奏效?”
“这对母子怨气太大,凶灵只会躲着它们,怎么可能接受这祭品,”常安在道,“至于这方法奏不奏效。凶灵能留存世间,本就是各种邪念所化,得了好处不害他便是好的,哪还会去替他谋财。黄荣强得财不能,平白使父子反目,自家又多诞了两厉鬼,也算是天理报应。”
“还有黄安正,”阿袁指着日记的最后一页,“他为何开始单单要杀黄安琪?难道他把黄安琪当成他死去的弟弟了?”
常安在却反问他,“你不觉得奇怪么,为了莫须有的财源便连自己妻儿都能残害的人,如果没有好处,怎么会善待他人的子女?”
阿袁有点糊涂了,他想不通,“刘蓁他们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
“她所带来的好处就是黄安琪。”常安在翻到前面一页让阿袁看其中写着黄安琪很奇怪的话,“黄安琪是能见到鬼,所以他才会说的出这些话。小孩子魂魄不稳,偶尔见一次鬼不足为奇。可若是经常能见着见鬼这意味这孩子可能有阴阳眼。”
阿袁道,“那他岂不是一直能看到……”一个小孩子生活在一栋满是厉鬼的房子里,他简直难以想象这个孩子的恐惧,“可是黄荣强需要阴阳眼做什么?”
“他想震慑他的妻子。”常安在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有阴阳眼的人很可怜?”
阿袁一怔,虽然他不曾明着这么想过,可难道不是么?有阴阳眼的人难道不是整天生活在无数可怖的阴影里么。
常安在摇了摇头,“祸兮福倚。阴阳眼确实意味着频繁见鬼,可有阴阳眼的人身上流的血恰恰又是最能震慑鬼魅的,不然你以为黄安琪是如何在这间屋子里平安无事的?”
“等等,”阿袁难得打断了常安在的话,“可是黄安琪最后不是还是被黄安正杀死了么。”
常安在笑了一下,他冷淡道,“最后杀死黄安琪的可不一定就是黄安正。”
“那……”阿袁思绪一卡,“那会是谁?”
常安在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回答,他只道,“黄荣强只有用黄安琪的血画的符咒才能真正将厉鬼镇于其中,我们看到第一间房门上的血想必就跟黄安琪有关。黄安正要杀黄安琪,大概也是出于此——他出于愧疚,会想让他母亲弟弟出来。”
至此,零散的线索总算勉强串在了一处了。
阿袁点了点头,“难怪刘蓁会和黄荣强吵起来。”
常安在道,“是了。黄安琪年纪尚小,恐怕藏不住事。刘蓁肯定因此知道了些什么,她如果真要走,黄荣强是不会放过她们的,所以她会因为黄安正的那句话选择留下了。”
阿袁想了片刻,“那黄安正呢,他又是谁杀的?”
“我猜是刘蓁。可能他要杀黄安琪,被刘蓁和黄安娜看到了,然后反而被刘蓁误杀了。”
阿袁想到之前餐厅刘蓁的表现,多少也对上了。
当真相被推测出了大概,阿袁也不由沉默了,比起这些厉鬼,人心才真是先存魍魉。
事情过往已知大概,日记本也便完成了它的作用。
常安在继续在其他书柜里查看有无遗漏的信息。阿袁则将日记本合好躬身塞回矮书柜里,手肘却不小心又碰到边上摆的一面小镜子。
小镜子晃了晃没站稳兜头就往地上栽去,阿袁手忙脚乱,好在赶着落地前接住镜子。
阿袁直起身看着手里捧着那面小镜子,铜质的小镜子在手上冰凉凉的,有一瞬仿佛从中看到了黄安娜娇丽的笑颜。他翻过镜子,看到背面还黏着张小小的大头贴。
大头贴上黄安娜与一个面容俊秀的少年靠在一起,笑容甜腻如蜜。
那个少年……是阿袁。
阿袁闭了闭眼,努力将不属于自己的情愫驱散了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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