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这麽说,小李自然也就不坚持。搅了一把毛巾递过去之後便离开了屋子,等到院子里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後,大阿福抖抖胡须再次跳上床来。
“汝不必害怕,吾非是尸魂镇上那些杂鬼,先前已经提过,吾姓蕲,名麟魄。乃是监守於这座城内的地仙。其他的你暂时还不必知道,只需要老实按照我所说的话做便可以。”
陶如旧愣愣的听著大阿福、不,从此应该改称为蕲麟魄的话。虽然今夜的这番险境,让他彻底相信了鬼魂的存在,但是却仍然不能立刻颠覆二十多年来的建立起的世界观。
有鬼有仙,上面或许还有东王公与西王母。青年只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古代,又或许是走进了神话传说中更贴切一些。
“呃……上仙…在…上……”
他突然犹豫起自己究竟应该如何与蕲麟魄交谈,文言文实在不是他的强项。不过蕲猫仙并没有发觉他的为难,自顾自地吩咐道:“首先,报上汝的生辰八字。”
陶如旧怔了怔,接著说出一串连他自己都不太明白的干支来。
以前在老家的时候,奶奶也对这个津津乐道,一直到陶如旧长到十五岁住入寄宿高中,才把脖子上那个写有生辰八字的小锦囊摘下,单独带著一片绿玉八卦。
这边蕲猫仙听了八字,若有所思,过了会儿才继续问道:“那汝以前可曾有见过鬼魂精怪?”
“太早的就记不住了。”陶如旧如实回答,“但是能够记得住的就没有。”
“汝身上应该有驱魔辟邪的物件罢?取出来予吾一观。”
青年犹豫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蕲猫仙指的是什麽,连忙将脖子上的八卦亮了出来。大白猫只看了一眼,就已经十分了然。
“这块玉最近有没有被别人碰到过?开过光的东西,被别人碰了就没用了,一般都应该拿个锦囊收藏起来。你三月廿三出生,八字又极阴,以前就是凭著这块八卦护身。”
陶如旧这才恍然大悟,再回想关於这块八卦的事,突然脸红了起来。
肯定是昨天早上不小心贴到凌厉身上造成的。
“难道说我本来就看得见那些鬼魂,只是有这块玉护身,所以……暂时看不见而已?”
陶如旧红著脸说出心中的疑惑,
“现在八卦已经没用了,那就算我离开了海岭城,还是看得见别的地方的鬼魂?”
蕲猫仙郑重地点了点头。
“不过只要再佩带上法力相当的物品,就能恢复到看不见的状态。”
“那玉是在杭州葛岭求来的,难道说我要立刻出发赶去那里?”
陶如旧明白这种事不能讨价还价,然而似乎因为有了蕲猫仙的帮助,对於海岭城中那些鬼怪的恐惧又逐渐小了下去。而蕲猫仙的话也证实了事情还有其他解决的途径。
“今夜吾会待在汝的身边,明日一早吾会将玉拿出处理,日落前交还,能保汝一个月时间的周全。”
这样说著,猫仙又交代了一些琐碎的注意事项,一刻锺之後便不再与陶如旧说话,反而自顾自地爬到枕头上,前爪拉直了伸个懒腰,接著团成了一团。
蕲猫仙的话让陶如旧定了定神。如果它说的是真话,那麽自己至少还能在海岭城平安度过二十多天。虽然比开始的计划少了几乎一半,但紧凑一点还是能够完成任务。
院子里其他几间屋子里的灯光在十一点左右纷纷熄灭,然而陶如旧却迟迟不敢关灯。他躺在床上睁大了眼睛,偶尔想要和蕲猫仙说点什麽,但是大白猫一直把头埋在尾巴里不来搭理。青年就这样一个人呆呆地靠著,直到凌晨两点方才朦胧地睡了过去。
他还是做梦了。
第14章
那虽然不是一个噩梦,但依旧诡异得让陶如旧脊背发凉。梦里还是尸魂镇外的那片小树林,依旧是月色暗淡的夜晚。唯一不同的是,在林间纠缠呻吟的人,竟然变成了凌厉与他自己。
梦里的凌厉如同那天早上一样赤裸,他们交叠在黑暗的树林中,彼此亲吻、爱抚,就像一对情人。
第二天早上,陶如旧红著脸醒来,蕲猫仙早就已经离开,再低头看脖子上的玉佩也已经只剩下了一截断绳。青年祈祷著猫仙真能够帮到自己,屋外吊嗓子的声音此起彼落之下,虽然睡意依旧,他也只好起身洗漱。
这天早上,戏班子的人见了他都会关心一番,不过也都有意不去打听昨天晚上的经过,想来小李已经打过招呼。对於他的体贴,陶如旧很是感激。
只是花开并不在早饭的行列之中,想来是彻夜未归。大家似乎对此也已经是习以为常。
众人用完早饭之後再回到翠莺阁,八点都还没有到。竟然已经有人坐在了院子里。
这个人就是凌厉。
“陶如旧,今天感觉怎麽样?”
男人依旧是那幅要笑不笑的模样。
“昨天我差点以为你被吓死了。”
这分明是一句取笑,陶如旧却无心反驳。
“我也以为自己快要死了,不过幸好一切都过去了。”
“真的都过去了麽?”凌厉显然不想就此放过,他逼问,“告诉我昨天你究竟看到了什麽罢,作为我辛苦把你拖回来的代价。”
陶如旧顿了顿,随即想起了蕲猫仙让他守口如瓶的嘱咐。
“应该是宿醉未醒,再上有点著凉产生了幻觉。昨天晚上睡了一觉,酒彻底醒了就没事了。凌总的人情我会找别机会来报答。”
“哦。酒醒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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