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照照镜子,啊?真挺好,我这双妙手还真是回的一手好春哦!”大夫笑得眼睛都没了,摸索着从桌上捞起一把扇子打开来扇风。扇面上满当当挤了十四个大字:炼丹绝学哪家强,昆仑山上找白毛。
悟空见了问:“敢问先生,这扇子上写的是何意?”
大夫摇着食指:“我师兄啊便是昆仑山上大名鼎鼎的南极仙翁。最近他道观里要好好修缮一番,可囊中羞涩,置不下紫金大炉子,这不,看我生意红火,让帮忙打个广告。”
“真这么绝?什么都能炼?” 邪焕生听了,将两眼那么一瞪,故作惊异状。
——三郎说过,要恢复应龙之能,需得一颗“回能丹”。不过,他虽和仙翁手下两名童子混的滚熟,与本尊却无几回照面,生分的很;本想着向老君讨取丹药,但这么一来,未免打草惊蛇,惊动了玉帝。而昆仑山常年避世,仙翁道场又无法轻易进入,若能从仙翁处获得还能丹,未尝不是一着妙招。
“可不是。我师兄这人一副热心肠,有求必应,一颗神丹更是包治百病延年益寿哇!”老头说的眉飞色舞淘淘不绝。
“是仙翁前辈呐。”小青头一脸讚许。
“你俩认识?”
“薄缘而已,他倒是个心怀慈悲的人物。”她难得的给予肯定。
邪焕生脑筋咕噜一转,忙的掏出一锭金子,笑道:“今日和你老人家投缘,就小小资助一下仙翁,不成敬意!”
“哎哟哟!您太客气!”大夫眼睛都放大了两倍,“老夫怎敢当啊!”
“您嫌少?”
“不少不少!来日给了师兄,他定然欢喜。”
“哈,不瞒你说,我这也有个小小请求。”
“但说无妨!”
“我有位兄弟,年少时患了异症,算命的说是生辰触了煞气,命中寡子,有些地方啊——”邪焕生压低声音,煞有介事的说,“不大方便,哈哈,人家孩子都能组成蹴鞠队了,他还单着呐。我这做大哥的看在眼里,可是急在心尖子上啊!想求仙翁前辈赐一剂良方。”
“好说好说,我打声招呼便是。”
“不知先生可有什么信物?我带去见他,便少一番生疏客套。”
眯眯眼想了想,将手中扇子交了出来:“这把折扇老夫留在身边许多年了,他一看便知。”
邪焕生接过信物,交口道谢。
正要走,大夫又道:“慢来!我看你虽体量不纤,但力短气弱,容我给你检查检查身体。”说完打开一卷布帕,从一排银针中取出一根最细的来,照着邪焕生的小臂内侧扎进去。过了会,细细鲜红的血就流了出来。
他用手指点了些血,放在舌尖咂巴两下:“这血出来的有点慢,可见浓度稍高。味道也偏甜。年轻人哟,你今后可要少吃粮食多运动。再者,我这命人抓两剂药给你,保准吃过三帖夜里出汗的情形就见好。额外再送你兄弟两副药,短期内虽无法根治,但肯定有所改善。”
☆、16
当天夜里,邪焕生去雁三郎下榻客栈辞行。
雁三郎一见他新鲜出炉的尖面孔,吓得直接后退三丈:“你谁?!”
邪焕生摸了把脸:“怎样?”
“你的脸怎么啦?下巴进房瓦啦?”
“三郎,休的胡说,你大哥这样也挺俊。”还是解商子善解人意。
“俊?”三郎声音一陡,“你有见过蛇脸大熊怪么?!”
邪焕生撩起长腿儿往凳子上这么一蹬,指着刚瘦下来的腰叫道:“胡说八道!睁大眼瞧瞧!这收进去的地方是什么?啊?”三郎耸耸肩,不屑的差点要吹口哨。他又拍了把桌子骂道:“嘿——你这情商还真是上穷碧落下黄泉,极目一望满深渊!再说一句!看我不把你打出三个下巴来!”
桌上太阿震了两下,表示认同。
雁三郎这才低头认错:“行,就算是我不对!”上去掸掸他的肩“这么晚了找我们喝酒么?”
邪焕生道:“酒还是免了,明早要出趟远门,来和二位道别。”
“道别?你要去哪里?”
“去昆仑山找南极仙翁取回能丹。”
三郎听罢,眉山紧敛:“寻常丹药倒也算了,这枚回魂丹想要从他手里取得,绝对不简单。”
邪焕生昂首:“我邪焕生办事可有让人不放心的?”
“呃…..”
“你且放心,”他又宽慰道,“我从他师弟那讨了荐物,不至于那般困难。”
三郎诧异:“哦?你是怎么得来的?”
废话,当然是把你卖了咯。邪焕生藏捏道:“机缘巧合。总之,你等静候佳音罢!我回去了,烈酒伤身,你俩不可多饮。”
解商子起身说:“我送你。”
“不必,”邪焕生向他略一点头,“解兄,多谢你照顾。”
解商子也伏了伏身,笑道:“不客气,应该。”
回转客栈,夜已深浓。
小青一头乌发如梦遮面,拧腰歪在桌边,臂弯里护着一碗热腾腾的药汁,另一只手软软打着团扇。
邪焕生一见是她,哟了声:“这么晚了,还不回房歇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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