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殷末也不想穿周喻义的内裤,更没察觉周喻义的心思,他才不懂什么衬衫诱惑,对于他而言,男人穿什么都比不上不穿。
周母的交代他还是记在心头,放下汤勺,他便开始穿衣服,结果惦记着吃饭,扣子也没认真系,穿得那叫一个欲遮欲掩。
“怎么穿衣服的?”
周喻义走过去坐下,从背后环住殷末,替他系扣子。
“被我妈看到,她又要骂我了。”周喻义系扣子的动作越来越慢,身体却贴得越来越近,他最后几乎是将殷末从背后抱在了怀里,一低头,就能闻到殷末身上属于自己的味道。
周喻义喜欢这种调情方式,他想,他们大概可以再做一次,就让殷末穿着这件白衬衫,他不介意替他穿上,再帮他脱下来。
“老婆——”周喻义准备以一个吻开始,引导殷末来体验一次不同寻常的xìng_ài,结果一开口却被殷末塞了一嘴的回锅肉。
殷末说:“在你妈面前唧唧歪歪半天要喂我,结果还是我喂你,你脸红不脸红。”
“……”
这一筷子回锅肉下来,什么清纯什么诱惑都和殷末再没了一毛钱关系。周喻义顿时也没了兴致,把殷末的扣子系完,便放开手了。
两人开始默默无言的吃饭。
“我妈很疼你。”周喻义不说点什么总觉得有些奇怪,静下来总会让人深入的事,比如刚刚殷末为什么要替他掩护。
“嗯,伯母是个好人。”
“你这么叫她,她会难过的。”周喻义把碗里的排骨夹给殷末,他看到殷末爱吃。
“下次当她面这么叫她时,我会想办法让她别那么难过的。”
“所以,刚刚你替我掩护,和你改变主意无关?”
“改变主意?”殷末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我从来没有改变主意,特别你刚刚没经过我同意上我的时候。我承认你技术不错,我也有爽到——但是,别他妈自以为是爽到就等于我就接受了,上床和谈恋爱一样,都讲个你情我愿。”
“你就这么不愿意接受我?”
“知道为什么我刚刚在伯母面前要那么说?”
“为什么?”
“因为我在乎伯母,我不希望她难过,我爱的人,我想尽我所能让她过得开心,过得幸福,这是我回报她的方式。你呢?你有考虑过这些吗?”
周喻义说:“当然有。”
“那是因为,你觉得你是她的儿子,有责任让她过得幸福开心。”
殷末用筷子指了指周喻义的心口:“对待情人我们就先不说了,这么好的妈,请你用点心好吗?小时候,我妈连一句让我多加件衣服都没说过,我被我哥欺负诬陷的时候,我妈连抱都不抱我一下……”
“你哥欺负诬陷你?”
殷末捧着碗愣了一下,随即说道:“没什么,说说而已。”
他背过身去把碗放下,嘴里念叨着:“生在福中不知福,真想揍死你。”
这话是很羡慕的语气,乍一听,觉得轻松,可仔细一品,又觉得这其中包含着一种极致渴望。周喻义不能理解这种渴望,但这不妨碍他的深思,他问殷末:“在我家里,你已经拥有这样的生活了,这难道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殷末背对着周喻义,怔了很久,才低声说了一句:“因为我太贪心,我想要个家,我也想要一个真心爱我的人。”
第32章
周喻义以为自己听错了。
除了yù_wàng,殷末是个鲜少表达自己需求的人,不过这也有可能因为周喻义从来没试图去了解殷末的需求,在他看来,殷末这种出身,不会缺什么东西,可他没想到,到头来,殷末竟然缺爱。
这个东西很难得到吗?周喻义觉得这问题有点搞笑,或者说殷末太重视爱这个字有些搞笑。亲情与生俱来,是融入血脉的联系,爱随之而生。而对于爱情而言,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体验,浪子有属于浪子的爱情,痴情人有属于痴情人的爱情,总是向别人看齐没有任何意义。
“何必庸人自扰。”周喻义用四个字给殷末的话下了定义。
殷末刚开始还在后悔自己说太多,听到这四个字,瞪圆了眼睛看着周喻义,眼里都快喷火了。
周喻义决定给殷末灌灌鸡汤,让他别这么纠结:“老婆,我给你说——”
“滚——”
周喻义的手刚搭上殷末的肩膀,被殷末狠狠一掸,顺势一脚踹在了他身上,他猝不及防避过,只有狼狈地滚下了床。
“殷末!”
周喻义也怒了,这人也太不识好歹!
周喻义撑着床坐起来准备找殷末算账,却看到殷末把枕头被子扔在地上,自己也跳下了床。
“别和我说话,我要睡觉。”
殷末躺了下来,背对着他,声音冷得像三九天的霜。
周喻义一夜没睡。他发现自己对殷末的好奇心在一点点膨胀,甚至对着黑夜中他侧躺的身影都能盯上半天。
殷末为什么和自己结婚又离婚?为什么每个人口中的他都不一样?为什么他会觉得缺爱?他过那种放浪形骸的生活又是为什么?
这是关于殷末的问题。
他甚至还想过殷末如果有一天会乖乖呆在他身边,他们会不会复婚,复婚过后,这段关系的新鲜度又能维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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