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四善战,恐坏我大事,望周将军除之。”
转瞬间腾腾的杀气弥漫了营帐,空气中仿佛立着千万只长矛,指着在场的每一个人。马意负手在帐里徘徊,脚步急而沉重,对周常失望至极。“这是封狗小儿的字迹,你素来与封狗小儿交好,成日一同寻欢作乐,我怎么没想到你会跟他一同造反,本帅差点陷入你俩的圈套!”
周常惶然的吃力解释道:“元帅…元帅,封狗要害我,我是与他交好,可我跟他只是酒肉之交。我对大刑也绝无二心,我以周氏的名义担保,若我背叛大刑愿遭天打雷劈。”
萧四从周常手里抢过信来一看,瞬间猩红了双眼,惊慌失措的退了几步,颤抖的手指着周常,“周兄你…你好歹毒的心肠,你要害我…”
“我是被诬陷的,我绝对没有!”周常勃然大怒,像一只发疯的猎豹,冲着所有人大吼,令在场的人心慌。
萧四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当初我发现细作之时提议要处死她,是你坚持要这女人作反间,方才我再请元帅处死她,又是你在劝阻。莫不是你投敌卖国在先,与她狼狈为奸在后!”
“萧四你闭嘴!”周常抗议的猛站起身,拔剑而出刺向林稚灵,“你个奸险小人,我非杀你不可!”
萧四连忙拔出剑挡开周常护住林稚灵,抵抗道:“你还想杀人灭口不成!”
马意见情势不好,连忙唤来武将压制周常,把他捆绑起来。周常一改狰狞的恶态,转而苦心劝道:“元帅千万不要中了封狗小儿的计,快杀了此女,快杀了此女!”
事已至此,此女也难活,马意命令人道:“绞死奸细。”
“你敢!”林稚灵卯足了底气大喝一声,其气势不亚于周常的怒吼。她蹭开身后侍卫按压住自己肩膀的手,站起身来,“我是汝公的发妻,你们要想留条后路的话最好乖乖放了我,否则我若掉一根寒毛,等我夫君破刑之际,我的死法就是你父母妻儿的下场!”
马意被林稚灵的气势所震吓,但作为男人,他的尊严绝不会在一个女人面前低头,“孰胜孰负还未可知,你别太乐观。”
“哼哼,”林稚灵得意的扬起嘴角,“如今流言四起,你军早已方寸大乱,而且你军军情我已一五一十的记录在案,令人传给了苍鸾。你以为晏军真的会走南门吗?可笑。”
晏军不走南门,那么马意所设计的一切将功亏一篑。
马意眼神中流露出错愕之神,转眼仇视着周常,“果然你跟封狗串通一气,把军机全说与这个贱妇!”
而实际上这些军机是萧四说与林稚灵的。
“不是我,末将实在冤枉!”周常无论如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萧四手足无措,满眼惶恐:“遭了遭了,刑兵后天打来,我们来不及在北门布置陷阱了。苍鸾气势如虹,纵然我们兵力多他两倍,也未必能胜。”
马意冲萧四吼道:“不可自乱阵脚,晏军长途跋涉舟车劳顿,我军则以逸待劳,怕什么!”
萧四像没听到他的怒喝,依然一副心惊肉跳的面容,不安道:“元帅,元帅我们不能杀她,要拿她做人质,若…若是我们输了,还能用她换一条活命!”
马意受不得怯懦的人,骂道:“你闭嘴!”
周常尽管被绑着,依旧极力言劝:“元帅此女留不得,此女负有帝后命的谬论,不杀她怎么灭敌气焰。元帅你想想,她乃汝公之妻,又岂会委身于我!”
林稚灵冷眼看着周常:“哼,难道效果还不够立竿见影么,为达目不择手段。感谢周将军了,消息已经传出你也没了利用价值,我不防跟你说我一直在利用你。等晏军破刑,苍鸾裂土封侯,我夫君就会晋升王侯,到时候我做我的王妃,而你已是一堆白骨。你以为我真的对你好么,哼哼,简直知心妄想。”
“你…你这个女人好阴险!”周常龇牙咧嘴,躁怒不安。林稚灵唯恐他蹭脱出来把自己杀死。
马意一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可林稚灵的行迹不得不让他怀疑周常。如果不是周常与她暗合,那军机从何泄露,在他的队伍里,她还能诱惑谁。周常主管细作事宜,xiè_yī又出现在他帐中。如果是她诬陷周常,何苦拿自己的贞洁开玩笑。如此种种,马意无能判断谁真谁假,狠心道:“把周常跟这妇人关押起来!”
周常被无情的拖了出去,怨声不绝:“元帅若不听我劝,他日定是这贱妇的阶下囚…”
林稚灵垂头沉默着,脏兮兮的脸上隐隐扬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第32章 渺小的鱼
两日后,苍鸾大军抵达鹿州,驻军都城北门,鹿州方圆百里千军万马。
有鱼跟随苍鸾一伙人爬上山岗遥望帝都,撇过黑压一片的军队只看都城,那是有鱼从未见过的宏伟之景。左右是望不尽的城墙,每隔十米一座威严高耸的炮台。城内矗立着八座十丈高的铜人镇守四方,象征天降神兵,每一尊面孔都严厉肃穆,效忠着大刑帝皇,它们是帝都的守护神,也是鞭笞帝都百姓的酷吏,教人莫敢仰视。铜人中央一座直入云端的宫殿是刑皇宫,铜人前方的亚楼是刑的祭坛。
宫城中亭台楼阁重峦叠嶂,一望无垠的湖泊也纳入其中,渊涓蠖濩,青瓦椒梁,诉尽了刑帝穷奢极侈的罪行与皇族的贪婪。仅观外貌便已令人咋舌,宫殿里又会是怎样一种富丽堂皇?
有鱼已看得目瞪口呆,刑宫的奢华程度毫不逊色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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