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眼睛圆碌碌的盯着封淡淼手里肥美烤雁,咽了口水,“果坦浮,你不吃的话那我拿去分了。”
有鱼辗过身去,烦扰道:“先打他三十杖。”
随从:“……”
——
走了十多天,北僚河终于出现眼前。穆朗松了口气,得意的吹起口哨,不用再担心没有粮食了。
有鱼昂首挺胸目视前方风景,到了家仿佛有了力量,一身傲气袭人,一本正经的威胁道:“你现在逃回中原还来得及,这可是我的地盘,我有一百种方式让你待不下去。”
封淡淼无语地瞄了一眼有鱼,发觉他越来越厚颜无耻,就那两下功夫也敢口出狂言,自己又不是吓大的。
“似乎你在北僚当了个很厉害的官?”
有鱼本来严禁穆朗他们说出自己的身份,但既然封淡淼来到了北僚,是瞒不住的,说出来也无妨。“本宫乃北僚驸马。”
“驸马?”如晴天霹雳,封淡淼像被泼了桶冷水,一时是怒是怨,又无可奈何,本能的抬起手狠狠拽住有鱼手腕,认真道,“你再说一遍。”
有鱼甩都甩不开他的手,生气道:“放开我。”
封淡淼眼圈发红,失控地把有鱼拽下马,像拖一只包袱,轻而易举把有鱼撂倒在地,然后拽住有鱼的衣领怒喝:“你怎么可以娶别的女人,你忘了夫人了吗,她还在中原等你!”
封淡淼明知道林稚灵已不介意有鱼三妻四妾,但除了她,他不知还能拿谁当借口。
“那也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有鱼出手反击,却被封淡淼遏住。
突如其来的冲突令穆朗措手不及,穆朗连忙跑过来掰开有鱼两人,“怎么了,有话好好说,不要大打出手!”
有鱼抵不过他,愤懑地站起身扑打身上的泥,始发觉自己的身手于封淡淼而言实在是小菜一碟,毫无反击之力。“他就是个疯子。”
封淡淼忽的像一只怒虎,怒气喘喘,近乎控斥的指着有鱼,仿佛有鱼背弃了约定,而事实上有鱼并没有许下任何承诺。“你给我说实话,你为什么要娶别的女人!”
有鱼被封淡淼盯着起怔,心里却莫名的痛快,一字一顿道:“喜欢公主就娶了,还有比这个更真实的实话么,再说我娶公主跟你有什么干系,我又不认识你。”
“郁有鱼!”
封淡淼被穆朗死死拦着,才没有冲过去揍有鱼一顿,他想骂他,却找不到任何理由。天知道他多想跟他重新开始,岂料他有了新欢。他恨自己没守住他,让别的女人有机可乘。
“果坦浮没蒙你,他真的是驸马。”穆朗极力安稳封淡淼的情绪,“你是不是误会了果坦浮?”
“他没误会,”有鱼骑上马回城,扬长了声音讽刺道,“他是见不得我好,他从来希望我是个贪生怕死的懦夫,是个低声下气求他照拂的无能者。可惜我现在已经不受任何威胁,培养不了他的自豪感,他当然很失落愤怒。”
听有鱼的冷言冷语,封淡淼头一时作痛起来,疼得眉头紧皱。穆朗见他箍着头发颤,唇皮发白,连忙改束缚为搀扶,“封兄弟你怎么了,喂喂!”
封淡淼身子一个打挺,竟然晕了过去。
有鱼闻声回头,见状连忙下了马,跑过去掐住封淡淼人中,不见他醒来。
他气息很薄,真真憔悴了很多,有鱼焦虑起来:“怎么回事,他刚才还凶着的。”
穆郎想起来:“封兄弟有头痛症。”
有鱼不敢相信:“可一路上他都好好的。”
“受刺激了,好端端的你刺激封兄弟作甚。”穆郎指责道:“封兄弟是病人,你得多担待他。”
有鱼哑口无言,错愕地指着自己:“我怎么刺激他了,我是驸马是实话实说。”
“你明知道封兄弟介意你再婚,你为什么不解释自己娶念莎的原因,反而说出那些刺耳的话。”
“我…!”有鱼无言以对,发觉自己就像个贪婪自私的小人,卑鄙的图个痛快,明明知道封淡淼心里是有点在乎自己的,却一味骗自己他是个毫不在乎、冷漠无情的人。
有鱼心里忽然起了疙瘩,有什么好内疚,他封淡淼才不是什么良人。娶念莎本来就跟他没什么关系,自己都没质问他为什么跟宸王好,他有什么理由介意自己二婚。
当初他一口一声规规矩矩、生生分分地换自己“郁大人”时,可曾顾及自己的感受;当初他令宫女传话叫自己别再打扰他时,可曾顾及自己的感受;当初自己被驱逐出境时,他估计是在跟莫倚楼琴瑟合鸣吧,又或是在繁华的街头偶遇他挚爱的宸王。
想到这,有鱼一片心酸。
“这个他没必要知道,”有鱼双目蒙上一层莹光,隐忍地哽咽了一口气,“先把他抬回去看大夫。”
穆郎眯着小眼不爽地凝着白莲花鱼:“你还觉得自己挺委屈。”
“我…”有鱼握紧拳头,咬着压根,“我他么一点不委屈,我是恶霸,我蛮不讲理!”
第58章 追鱼(一)
封淡淼在王宫的雅阁睡了一宿,头痛减轻了许多,但胸口依旧沉闷。图勒敬他是个人才,以贵宾礼待之。
几个宫女照看着封淡淼,她们对新来的客人充满好奇,既欢喜又羞涩的悄悄打量他的模样,小声的交头接耳。“嘻嘻,他比果坦浮更英俊呢。”
“听穆朗说他精通音律,是个教书先生,琴棋书画都有涉猎。”
“太好了,真是多才多艺!”
少女们凝他一眼,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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