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嘛,别逞强了,你都快哆嗦成傻逼了还要硬挺着呢?何必这么见外,咱俩谁跟谁啊,你说是吧!”坂田银时扬扬下巴眯起眼笑得一派正直纯良,蹭着凑过去,不由分说地一把掀了银时的毯子,然后……然后盖到了自己背上。
“你……”银时只以为他如往常不过是在嘴上说说消遣自己而已,怎料到这一出,反应慢了半拍,等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暴露在瑟瑟寒风中了。
妈蛋这绝壁不能忍啊,银时当下脸色一沉,幽深长眸中凌冽目光咻咻刮向坂田银时,扑上去要抢,下一秒却见他揪着毯子一角展开手臂,做出敞开怀抱迎接的姿势,粲然一笑:“sa,来吧!”但那张脸怎么看怎么可恶。
银时想止住前倾的势头已经来不及了,坂田银时还故意往前凑了凑,所以银时便无法逆转地一脸拍在他胸膛上,鼻子被精壮的胸肌撞得生疼,泪水一下就飚出来了。
“喔?这么急着投怀送抱?”坂田银时戏谑的声音从头顶飘下来。
银时一阵恶寒,用力推开他,眼含热泪(雾)捂着鼻子咆哮:“送你妹啊口胡!你这家伙人类语sān_jí没过吗?说不要就是不要,纠缠不休地恶心死了,正月的红豆年糕都要回归大地母亲的怀抱了哦,信不信让你和它一起去轮回啊轮回!话说把毛毯还回来啊啊啊!”
谁知银时话音才落,和他过不去似的,突然不知从哪窜来一阵穿堂风,还专门从后腰沿着脊梁一路往上爬,这一手瞬间激得他狠狠打了个冷颤。
于是坂田银时就笑了。
“嘴里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
银时虎躯一震:“……”他需要做张卷子冷静一下!
见他不动,坂田银时“啧”了下嘴,怪嗔银时一眼,宠溺一笑,道:“mo,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言罢一抖毯子三下五除二将两人一起裹了个严严实实。
卧槽卧槽卧槽!银时彻底被坂田银时打击得蒙圈了,跟中了麻痹术似的僵硬在原地,一句粗口在脑海里来来回回地刷屏,只觉一万群草泥马排着队打着滚扭着秧歌从他的脑神经上践踏过去绕地球两圈。
……
既然木已成舟银时也懒得再挣扎,没得显的矫情兮兮,只不过是头一扭表示暂时不想看到那张脸,纯粹是被坂田银时那假不正经的作态恶寒的。但不可否认两个人依偎在一起裹两层毯子确实暖和多了,感受着身边传递过来的体温,神经奇异地放松下来,毯面被火堆烘得热乎乎的,手脚渐渐回暖,不知不觉竟又有了睡意。
坂田银时伸手从包袱中摸出一条肉干叼在嘴里,再倒了点清水到陶罐里架在火上烧,刚转头想问银时要不要来点,就冷不丁看到这一幕——
少年眼睛艰难地半开半阖,头一点一点地打瞌睡,很有些迷糊劲儿,没一会儿就支持不住整个人倒在了他身上,脸颊刚好抵在肩膀,挤得嘴巴嘟起来,真是蠢萌蠢萌哒。
坂田银时好笑地垂眸瞥了瞥他,看着银时毫无防备的睡脸,长久以来缠绵眉宇间的不安宁和疲惫不见了踪影,唯余一片舒然安稳之状。虽然很想趁机刺一刺他,但等话说出口却不由自主降低了音量。
“真是的,还是小屁孩呢。”
眉眼弯起的笑意带着连他本人也没察觉的柔和。
搂住银时肩膀支撑身体让他不至于睡到一半滑倒,坂田银时半拖半抱将他移动到靠墙的位置,别看银时瘦,实际上一身腱子肉,死沉死沉的。搬完人坂田银时累出一头热汗,重新调整了一个姿势,让两人靠得舒服一点,这一番动作折腾下来居然都没有搅醒银时,可见他睡得有多沉了。
坂田银时轻轻一叹,用力抓了抓本就凌乱的卷发,搞不明白自己这莫名升起的恻隐之心从何而来,按理说这些对银时来说根本就没必要,这让他有点烦躁。
是想得太多了还是天寒地冻时的融融暖意导致通体舒泰的关系呢,到后来,坂田银时浑浑噩噩间不知何时也跟银时头抵着头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坂田银时被一只落在屋脊上不知名的鸟唧唧喳喳的鸣啼吵醒了,他艰难撑开迷蒙的眼睛,第一眼看到头顶房顶破损的缝隙中透出的亮白天光,那只鸟就停留在那里,望见脚下的人类醒来,扑通丢下颗黄金炸弹,幸好只是掉在篝火的残余灰烬上,随后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坂田银时忍不住呻-吟一声,他睡觉不太老实,此刻正以十分别扭的姿势歪靠在墙壁上,感觉腰快断了。撑着地面艰难地摆正酸痛的身体,坂田银时劫后余生般长出一口气,一边打哈欠一边抠眼屎,拿肩膀撞了撞身旁的银时。
“喂少年,太阳晒屁股啦,你要赖床到什么时候啊,楼下老妈已经做好早餐了,再不起来上学要迟到咯。”
打着哈欠困倦地这么碎碎念,过了会儿察觉身边一点动静也没有,这才后知后觉地扭头看看怎么回事,结果这一看之下竟没有银时的身影。心中一讶,坂田银时神智清醒了些,暗道难不成已经起来了?然而身上承受的压力立刻打翻了这个猜测。掀开毯子一看,果然,银时正无知无觉地趴在他怀里,仍旧睡得昏天地暗。
只是……这个尺寸……
“啊?啊咧?啊咧咧?!!!”
坂田银时死鱼眼蓦然瞪大,瞌睡虫瞬间就被一溜烟吓跑了,手足无措地望着膝盖上的银时,心惊胆战丈量了一下他的尺寸,两人互照来回比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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