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各派掌门与云崖约定的相商之日。
此时已是深冬,万物一片萧索。
浓厚的云层压的极低,翻滚间忽然飞出五道光华,附近飘扬的雪花瞬间被灼成烟气,那五道光华在空中兜转一下,先后落在主峰山腰的露台之上。露台上早守了等候的弟子,见了来者纷纷恭敬行礼,由掌门入室弟子云泽带领他们向山上而去。
太清殿内正座台基之下,早已设了两排大椅,今天是各洲第一大派相聚之日,一大早止焱,云歆之,墨泽蓝,乐正拓还有四门大长老就都聚在太清殿中了。
止焱坐正座,左右分别是云歆之和墨泽蓝,下首两边分坐两名大长老,青俞被逐出门派后,玄门大长老之位便由玄心暂代,玄心左手边,坐着一身玄衣面具掩容的乐正拓。
几人闲聊了几句,便见云泽领了五人进来。四男一女,皆是气势如虹,目间含威,精神奕奕。见礼之后,随意挑了就近的位置坐下。
“不知止兄叫我等前来所谓何事?”说话的是坐在天岳身边的玄天派掌门褚师振,因为之前魏奇雄的事情,让他玄天派在各派之中丢尽颜面,如今他一脸没好气的明知故问,说着还漫不经心的捧起手边茶盏饮了一口。
“自然是有关魔界派魂殿弟子侵扰各洲之事。”天岳挑了眉头看他一眼,这老小子言辞不善,想来挑事?
“我们早已通知相近门派,也派出弟子多加防范,魂殿不过乌合之众,岂能做出什么大事?”褚师振毫不在意的回着,杯盖叩着茶盏的边缘,得儿得儿的响。看天岳瞬间沉了脸,不由在心头暗爽。
“褚兄稍安勿躁,魂殿弟子你我自然不必在意,但如今我们探得,黎却尘竟然在魂殿密阁中养着一个人,被他尊为魔尊。他们所谋为何,诸位不妨仔细想想。”
止焱忙开口解释,天岳脾气暴躁,若因此闹出什么不好看就是他们云崖的不是了。
他话音一落,殿中出现瞬间的寂静。
“被黎却尘奉为魔尊?”远远坐在右手边最后一位的云岚宗宗主符羽接口,她扬着声音霍然站起身来,显然十分惊讶,美目厉色一闪,却在触及云歆之那抹白衣时瞬间和缓下去。
“什么魔尊?”说着,又缓缓坐下。
“我们也不知道,前些日子狐族少主擒得魂殿魔君止夕,这才得知有魔尊将醒之事,至于是谁,他也不知。”止焱话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坐在玄心身侧的乐正拓。
乐正拓手肘支在扶手上,食指轻叩着。他睨众人一眼,才冷着声音说道,“止夕被我锁在魂狱中,诸位若感兴趣,我可以将他放出来。”
他其实只是来旁听的,人类心思的弯弯绕绕他向来懒得研究,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明明不喜欢还要装激动,明明深爱却要推却遮掩。活着何必如此累,喜欢就想办法得到,不喜欢杀了也一了百了。
“不必了,止兄既然这么说,还有金仙和真仙相证,我们自然没什么好怀疑的。”梦落文纪拢了下衣襟笑着缓和气氛。他是方丈岛岛主,更是薇雪的父亲,因此与云崖的关系相较起来比其余各派更加亲厚一些,他看着止焱,“黎却尘狂傲之徒,肯让他俯首称臣之人必不简单,不知止兄有何看法?”
“魔界自神魔大战后一直屈居遥远的炎洲,如今蠢蠢欲动......”止焱微眯了眼,扫视众人,“怕是不甘神魔之约,想谋天下!”
众人顿时吸了一口冷气,他们虽然从未经历过三千年前的神魔大神,但相关记载还是看了不少,当时之惨状用血流成河已经不足以形容。
仙界元气大伤从此偏安蓬莱不出,神界更是直接被毁,人界得以被庇护不灭还得益于众神拼死守护。如今众神不再,仙界又划清了界限,若魔界再起当年强者率军来犯,人界离覆灭必不远矣!
“这......”符羽右侧是一个黑衣银发的男子,他声音微微细弱,似力有不足一般,“不如我们派高阶隐入炎洲,一探虚实,再趁其不备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段兄真是说笑了,魔界要是那么好潜入,三千年前早就直接覆灭了,再说这世间也就你迷踪谷最善隐匿,莫不是要我等弟子去做炮灰?”众人听这明显挑衅的口气皆神色莫名的看向褚师振,为他今日吃了炮仗一般的态度惊讶不已。
“褚兄知道我并不是此意。”段易真微微皱眉,转脸看褚师振一眼,“只是褚兄口气这么大,若就此不将魔界放在眼里,将来出了事你玄天派一力承担么?”
褚师振冷哼一声,“门派并不是没有高阶,何必畏之如虎?”他还想再说句什么,却被梦洛文纪笑着打断,“我等多说无益,不如听听止兄可有何应对之法?”
褚师振这才闭上了嘴,眼神一瞥看向止焱。不管怎么说,周萱是周饶的公主,又是云崖的弟子,他总是要给云崖几分面子。
墨泽蓝始终垂眼看着自己修直如葱尖的手,对于这场争辩,他就当自己不存在。乐正拓微抬了眼眸看褚师振一眼,唇边溢出淡淡讽意的笑,看戏一般将身子随意的靠上椅背。
“我们主动隐入魔界并不妥当,当下还是希望各位尽快召回在外历练的高阶弟子,加固门派结界,并通知其余门派做好防范。若我等能预先做好准备,即便魔界来犯,也有一战之力。”
止焱身子微微前倾,话音刚落,便听得一直未说话的麒麟山庄庄主慕容天低声问道,“不知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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