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飞鸢看着她快步离开的身影,心里再次觉得安锐文不知踩了什么狗屎运,遇到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不过有霍致远隔在中间,那可是比“恶婆婆”还要麻烦的存在啊。
在便利店,何飞鸢拿了几瓶水,结账的时候店员极力推荐最新一期的某某杂志,何飞鸢心不在焉的扫了一眼,却看到“傅景明”三个字在杂志封面上相当显眼,他怔忪片刻,随后大概是脑子短路,他问店员要了一本。其实拿到手中的时候,他就已经莫名觉得烫手,心里极其后悔,无奈碍于面子,不好意思退货,只能咬咬牙带回了家。
回到家中,何飞鸢随手将杂志扔到茶几上,先是上楼冲凉,然后又进书房找了几本第二天上课要用的教材,整个屋子都快转了一圈,他才回到楼下的客厅,开了电视,坐在了沙发上。
新闻播报员的声音在深夜听来一点都不美好,干巴巴的,没点味道。
夜风从小小的露台穿过轻薄的落地窗帘吹了进来,何飞鸢终于伸手去拿茶几上的那本杂志。
封面是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明星,也许是为了配合夏季的热辣,明星的笑容灿烂,带着夏天的清甜鲜亮。但最为惹眼还是那行白色字体的大标题——我的摄影师:傅景明。翻开杂志,关于傅景明的人物专访足有五页之多,可见其受欢迎程度。最近h市因为傅景明的回国,时尚界跟摄影界都起了不小的风波,整天热闹哄哄,各方猜测傅景明回国意图,也难怪人物专访做得诚意十足。何飞鸢对傅景明太熟悉了,一篇专访足够让他细看的地方并不多,但是其中有一个问答让他心情陡然变得复杂,就像一团浓墨化不开,又不敢轻易去碰,怕墨染成黑,抽身不得。傅景明之于他,真像梗在喉咙里的一根鱼刺,好似没感觉,然而一旦吞咽,就会发现它一直都极其嚣张的存在着。
那问答是这样描述的——
【问:“你为什么会想成为摄影师?”】
多么正式而又简单的问题。
傅景明的回答是:我以前不太爱说话,时常会让人误会,后来有个很重要的朋友跟我说,既然你不爱说话,那你就把你看到的分享给我,这样我就能明白你的意思了。“让你看我看到的”——这不正是摄影师的终极浪漫么,我觉得太适合我了,所以我成为了摄影师。
那个“很重要的朋友”所说的话,其实就是何飞鸢曾经跟傅景明说过的,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纯粹是因为不喜欢这个过分阴郁的家伙,希望他能有所改变,变得简单些、向上些。却没有想到傅景明会牢牢记住,并因此而实践。
何飞鸢合上杂志,重重的呼了口气,距离傅景明出国到现在,已经过了快十年,许许多多的人与事纷纷扰扰,他与傅景明这两条本就不相交的直线理应越走越远才是,现在却还纠缠在一起,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
他这厢正为傅景明而纠结,身旁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扫了一眼——“傅景明”来电。这可真是会挑时间啊!
傅景明是个非常有耐心的人,手机铃声响到停,停了又响,何飞鸢焦躁的点了点杂志封面上的傅景明三个字,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声:“你这个偏执狂!”然后才按下了接听键。
“有话快说。”
“周六能不能抽空陪我去清河镇?”傅景明毫不在意他的态度,淡定的问道,甚至声音里还带有笑意。
“去做什么?”何飞鸢皱了皱眉,清河镇?那个地方距离h市大约一个小时的车程,他之前去邻市开会时曾路过清河镇的高速公路,并没有听说那个名不经传的小镇有何特别之处。
“我需要在那里取个素材。”
何飞鸢沉默了片刻,隔行如隔山,他实在搞不懂到底清河镇有什么东西值得傅景明跨过太平洋来取材,所以他思考的方向变更为给傅景明找个司机:“我周六不一定有空,让大哥给你安排司机送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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