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大臣无声地看着龙臻被侍卫带了下去,后又面面相觑,沉默片刻,均模仿起黎烨的模样,一手勾住宫女的腰肢,把酒言欢,谈笑风生。秦尚书直接附和黎烨的话道:“黎国迂腐僵化了近百年,是时候换换路子了。”
“对对对,所谓改朝换代,新王自然有权提进行改革。”
一时间,赞成声不绝于耳。舞女越发卖力地扭动腰肢,纤细的手指轻轻挑起近者的下颚,眨眨眼,一抬腿,又转身起舞至殿堂中央。她们身姿妖娆,风尘气十足,不似王家舞者那般高贵典雅,令人望而生畏。在场的诸位大臣,就算再根正苗红,但始终是个男人,面对如此诱惑,且又见黎烨同宫女玩得甚欢,也蠢蠢欲动。终于,yù_wàng冲破了理智,不少大臣开始放开手脚,将手探进宫女的衣物内,笑容猥琐。登时,场面香艳至极。
韩凌终于忍无可忍,他一步跨至黎烨身前,跪下身,大声道:“陛下!改革并非如此!龙翊殿是黎国历代君王商议政事之地,就算如何改,也不能将它改为妓院!”
韩凌振振有词,毫不避讳地说出妓院二字。刹时间,乐声止,舞女停,龙翊殿一片安静,众臣惊恐地看着韩凌,身为一宦官,竟敢胆大包天,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话,恐怕今日是必死无疑啊!黎烨微微垂目,一错不错地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韩凌,他面有愠怒,周围气压低到了零点,偏偏韩凌还毫无自觉,他抬起头,一双闪亮真诚地眼睛对上黎烨的眼,他道:“陛下!改革须有原则,须有底线!且要产生新的有益价值,不能乱改,否则难能服众啊!”
韩凌冷冷道:“谁说本王要把龙翊殿改为妓院了?”
黎烨高声道:“现在宫女作陪,歌女撩骚,与妓院何异?!”
韩凌蛮不讲理道:“本王是国君,本王爱怎样便怎样,轮得到你说话?况且你身为宦官,竟敢干政,该当何罪?!”
黎烨理直气壮:“君王有错,身为臣子,无论居何位,都该指出,这是做臣的职责!先王仙逝不久,举国本不该有庆典,但今日乃陛下登基之日,是为大事,有庆典可以理解,但不可这般大张旗鼓,更不可将女流之辈带进龙翊殿!”
黎烨咬牙切齿地看着韩凌,他沉默片刻,冷静下来。今日的韩凌和往日果然不大一样,往日韩凌对他都是服服帖帖,他说一,韩凌不敢说二,无论自己如何肆无忌惮,韩凌均是双手赞成,毫无脾气。简单说来,曾经的韩凌就是他身边的一条走狗,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可现在眼前这人,虽然有着与韩凌相同的模样,但性格大不相同,这人有着韩凌所不具有的耿直和忠诚。黎烨忽然不气了,他饶有趣味地看了看韩凌,笑道:“本王并无意将龙翊殿改为妓院,今日之所以如此,是个例外,下不为例。但今日的宴席也不可中途停止。韩公公若是介意,不妨先行告退便是。”
韩凌本就不太会说话做人,反正眼前的这一幕幕他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且他话已到,黎烨也保证不再如此。于是,他干干脆脆一拜,然后拂袖道:“属下告退。”就这样,他在几百双眼睛下,扬着下颚,大义凛然地走了。虽然他喜欢黎烨,但他分得清是非,对于自己所爱之人,他更不容许他如此荒唐,言语难免过激,但他并没觉得做错了。
杞亚无比崇拜地目送韩凌离开,他小声对黎烨说:“在朝堂上很难遇到如此憨厚之人,只是可惜了竟是宦官。今后他若惹你不高兴,想把他宰了,我求你手下留情,把他给我,放在我杞国助我打江山。”
黎烨鄙夷地看了一眼杞亚,道:“你这如意算盘真是打得太好。”
韩凌这么一闹,众大臣使节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们尴尬地将手摆在自己腿上,旁边的宫女碰也不是,不碰也不是,只能佯装在思考。
黎烨道:“方才真是让诸位扫兴了,本王实在过意不去,事后定会重罚这不懂事的太监。大家无需介意,请继续,尽情享受。”
话虽如此,但众人们再提不起兴趣,这就如同即将高潮时被泼了盆冰水,从此阳痿了一个道理。对于旁边宫女的献媚,也就随便应付着。自顾自喝酒吃菜,又不敢不给黎烨面子,其间还要面无表情鼓掌夸奖几句舞女跳得实在太好。
黎烨倒是依旧自在,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和杞亚两人时不时调笑一阵,然后哄堂大笑,简直毫无形象。
☆、4.做媒
安衡兴一直在旁边看着,他没有参与任何活动,对于宫女的搔首弄姿,他无动于衷,或许是他老了吧,他心想。见现在的气氛终于平和了下来,他稍作斟酌,对黎烨道:“陛下,如今你已及弱冠,又已登基,但尚未娶妻,不知可有钟意之人?”
黎烨一巴掌拍开杞亚的脑袋,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对安衡兴道:“世伯,您可是想帮本王做媒?”
安衡兴笑着点头,和蔼可亲,“小女安柔年芳十六,恰是花容之时,正好也未出嫁,不知陛下可有意与我结亲?”
黎烨想了想,冷不丁冒出一句话来,“她长得可美?”
安衡兴微微一愣,旋即道:“不瞒您说,我这些女儿中,就属安柔长得最水灵可人。”
黎烨一拍腿:“好,就这么办吧。若与安柔成亲,那与邶国可就成了亲家,彼此相互照应,以后也方便,当真是一举两得啊。”
就这样,这门亲事算是定了下来。宴席散了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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