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也不等苏青染回应,便径自离去了。
☆、第十三章 消息
苏青染虽然时刻想着自己能离开这里,回到那记忆里的烟雨江南中,像幼时伏在娘亲的膝间撒娇,跟着一众师兄弟们习武,甚至书房里严父的严词训斥似乎也是动听的,又想起那记忆里倏忽飘过的娉婷少女。苏青染曾试图通过各种手段打听家人们的情况,可惜探不出一点消息。
可是苏青染也知道,如今的自己,被不知所以地抓来这里已经快一年了,自己曾经张狂地闯过,逃过,穷尽自己或明或暗的手段尝试过,如今曾经的傲气意气天真已经被磨得七七八八,都快忘却了自己也曾经身怀绝高武艺鲜衣怒马,一心试剑江湖的武林世家少年郎,好像自己就是一个在传说中杀人如麻人人恐惧的魔教里的医舍里醉心医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医徒。
每日里跟天真无邪的阿萝斗嘴度日,在曼曼时光里翻阅一本本医学典籍,在邓姑姑清冷的指导下与万千草药为伍。
恐怖的老宫主,只手遮天性情不定的南烬,看似乖猫却乖张毒辣的阿复,似乎也渐渐模糊。
苏青染手里抓了一把谷子,打开关着那只翠鸟的木笼子,翠鸟也不认生,细细碎碎地啄着他手里的谷子,一点点琢的人心里痒痒的,蠢蠢欲动。
苏青染有霎那间的愣怔,盯着面前的翠鸟,心中不免希冀起来。
不一时,翠鸟灵巧地飞上天空,如蝶如鹰转瞬冲出天际,直至消失不见,苏青染如玉的眼睛一直看着翠鸟远去的天空,按捺下心中的希冀和隐隐的不安。如此的心情在之后的日子一直持续着。
这一日,苏青染收了院里的草药,看着时日尚早,便慢慢踱步出了浮屠观,不知不觉来到上次自己试药倒下的溪边。
夕阳下的竹海溪边,另一侧是一片柔软的草坪,芳草柔软如织毯,苏青染随意走到一处草坪中的大石处,拿出揣在怀里的一本《奇经八脉学》,就着青草香和潺潺溪水声看起医经来。
或许是吹来的暖风太过和煦惹人犯困,苏青染看着看着便倚着石头睡了过去,雪青粗布袍子上错落地沾染了落英纷杂,手中的医经扣在手里,将落未落,英俊柔和的面容仿佛笼着一个香甜温柔的梦,不知是否梦见了曾经无忧无虑的生活,隐隐徐徐地露出些微的舒适,衣袂微扬暖风拂面,好一副赏心悦目迤逦画面。
这一幕被慢慢靠近的人尽收眼底,苏青染睡的清浅,感知到有动静便已经转醒,蝶翅睫毛倏忽睁开,来人嘶的惊叹一声,心底叹道,好一双如玉如珠的眼,如若刚才只是一副美丽宁静的画面,此刻这画便陡然灵动了。
苏青染刚一睁眼便看到来人盯着自己不放,戒备地立时收了书卷起身,看着来人的收口的纹饰,便已知晓他是内务堂的人,这浮屠观本就在内堂,能碰到内务堂的人倒正常的很,只是眼前这人,不像一般的内务堂教众,首先衣饰不凡,再者来人面色沉静,三十几许年纪,一把利落简短的胡须非但不显得他老,反而透出一些精明的意味,一双黑沉的眼此刻透着莫名的危险气息。
苏青染脑中一闪精光,此人莫非是内务堂堂主苏直。
苏直眼看来人一步步靠近,冷静防备地退后三步,拱手行礼,“属下见过苏堂主。”
来人正是苏直,他倒不曾想过对面的人能这么快认出自己,当下心中一动,还是个聪明的人。
苏直不疾不徐,抱胸问道,“你既知道我,想必也知道我好男风吧?”
苏青染耳朵好像坏掉了,什么!男风!?此刻他英俊的面容扭曲了,好像生吞了一只活苍蝇一样被恶心到了。
手脚利索,吓得弹开若丈之外。
苏直好整以暇,又徐徐逼近了几步。
“你脚步虚浮,手无缚鸡之力,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苏青染扶额,第一次不知如何应对,自己什么时候竟然要面临这种场面。
苏直又靠近了几步,一双手就要摸上苏青染被吓得忽白忽青的脸,苏青染嫌恶的皱眉扭开了脸,下一瞬,已被苏直一手禁锢住了腰,以一个半靠半偎的姿势被锁在了苏直怀里,苏青染胃里一阵翻涌恶心不已。剑眉皱成了一道山川。
耳边苏直的话语又令人更呕几分,“不若你跟了我,总好比缩在这里碌碌无为的好。”
苏青染此刻受制于人,一双睫毛轻轻抖着,身体也僵硬颤抖,苏直看到这副惊若寒蝉的模样,脑中一热,正欲推倒此人来个幕天席地的霸王硬上弓,谁知,苏青染颤抖挣扎间洒出一把几乎可以忽略不见的粉尘,苏直还来不及屏息就吸了若干进去。
立时身体不受控制地僵硬起来,四肢百骸感觉被人定住了一样。一双精明的眼不可置信地怒视着苏青染。
苏青染乍一脱离魔掌,猛地跳出老远之外,拍了拍手,拍了拍全身,好像要在自己其实干净万分的衣袍上掸去刚才的污秽。
一面回看苏直,“你中了我的袖里香,最好别乱动更别运气强攻,安安静静待上几个时辰吧。”
说罢,头也不回的逃也似的飞奔而去。
边跑边回味,苏青染以前恐怕绝对想不到自己到了这个地方后,会三番四次地用这种方式暗算别人,可是自己如今的本事也就只能这样的,不禁又庆幸起来,选择到医舍是多么明智的选择。
这袖里香就是前段时间苏青染不停试药试出来的一味药,这名字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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