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源源不断低从严席身体内流出来,它们在下水道内延流,流过污水,流向墙壁,他们不像是一团液体,更像是一团怪物。他们不吞噬,不融合。包裹着一层薄膜。在水(地)面不留一丝痕迹,血红色的血液里隐隐有心脏跳动。所做的事情就是弥漫。弥漫在整个下水道,血红色遮天蔽日。
粉蛇躲在一边,战战兢兢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或者说,整个小水道内的动物都战战兢兢地看着这一幕,它们的眼神里带着恐惧以及臣服。
血色蔓延很久,在太阳落山的时候,它才像是一个玩闹了一天,该回家的孩子一般。源源不断流出来的血液往回收,包裹住严席。带给他痛苦的同时,又温柔地将他身上细小的伤痕治愈。
严席的双腿再次变成蛇尾后,比原先更加涨大了不少。冷幽色的鳞片看上去十分骇人。血液逆流而进,新的蛇尾因为痛苦,下意识地捶打墙面。破空声猎猎作响,细微的墙裂响起,墙面顿时多了几道裂痕。
血液回来的速度很快,挥打几下之后,待最后一滴血液回到身体,严席一天的痛苦才随之结束。他身后的蛇尾力竭地垂下。
静默了一会,严席的睫毛微微颤抖了几下,才气若游丝地睁开眼睛。
又一次的痛苦,结束了!
一直躲在一旁的粉蛇见血色结束了,这才敢回到严席的身边。当然,它也没有忘记那只枯枝。尾巴尖卷着,爬着来找严席了。在他跟前的不远处,不远不近地转悠着。
严席在地上休息了好一会,待身上的汗干了一些,他才颤抖着手,撑起身子。借助身后蛇尾的力量,腹部触地,一点点慢慢地爬回去。
趴了一会,严席皱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腹部好像又大了一点。
回到井盖前,勉强蓄力的严席盘尾坐了下来。喘了一口粗气,他休息了半响,他的气息喘匀实了,也就是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腐臭味。
严席低头皱眉,他拿起粉蛇一直缠绕的枯枝,拨了一只死老鼠,放到了粉蛇的嘴边。
粉蛇身体内的两只老鼠快要被消耗光了,也确实到了下次进食的事情,只是它一只吃的新鲜的猎物,这死了一两天的,它吐了吐分叉的舌头,犹豫了一下,别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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