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身快步掠过庭院,外面还隐隐能听到宴席之声。我跨过青石墙,跃入了某扇窗户。
岑白月光下一人席地而坐,仰头望明月。
我走过去开始扒他的衣服。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惊讶状:“小虞?你做什么?”
“换衣服!”我有些失控地低吼,“她是要嫁给隋岳的。”
一刻钟后,屋内还是两个人,一人蓝衣一人喜袍,如出一辙的两张脸。几乎与一刻钟前没有什么不同。
“这时候你居然给我装病!”我把隋岳踹出去,在月光下站了一会儿,便又从窗户出去,回到了秘苑。
走到秘苑门口,一丝奇异的味道飘入了我的鼻腔。我心一凛,费力压低呼吸声和脚步声,手摸了短刀在袖中,靠近了虚掩的院门。
血的味道。
这时有人声传出:“公子还是请与我们回去。”
“唉,你们知道这些时日有多少像你们一样的人来找过我了么?”淡淡的回答在我看不到的角落里响起,轻描淡写的最后还带着一声嗤笑。
从我的角度看过去苑中有七八个黑衣人,在各个方向包围向某个角落。其中一个身材胖些的道:“你嚣张什么?我们王爷要你是看得起你,每天有多少人哭着喊着求王爷宠幸?你他娘的少在那里装清高,还不是仗着不知道是谁在保着你,你看你那个柔若无骨妖颜惑众的样子卖给谁不是一样卖?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箭鬼帮’的手段,哪是之前那些小喽啰能比的?”
另一个文明些的道:“请公子相信,我们与之前那些人不一样……”
一秒钟,或许还没有,他的头颅消失了。不是飞走了,是直接化成了一团血雾飘散在空中。接着是角落里那个淡然的语声:“这不就一样了么?”
在死寂中,那人走出了小小的角落。紫衣,黑发,容颜暴露在月光下,一切都宁静了。
“我刚刚就警告过你们了,小爷我今天心情很不好。”他说完这句话,院子就被血雾笼罩了。所有黑衣人都还静静地站在那里,劲上却已没有了头颅。他站在月色下的血雾中,像是独立在洪荒的蒙昧里,美得很残忍。他额间的那一滴殷红的血泪仿佛就要流下。
忽然他一顿,回头,面相我的方向。我惊觉苑门不知何时已经打开了。
他正对上我的眼睛,愣了几秒,倏然一笑,有些惊喜地道:
“纪虞?”
☆、秧秧
“纪虞?”颜子惑惊喜地笑着,“你此刻不是该在结亲么?”
我看着他有些蹦蹦跳跳地蹦跶过来,飘渺如烟的衣角没有沾上一丝血迹。他的面容在月光下美好得胜过妖精,清浅的笑容更添惊艳。他存在的背景就该是仙庭九天月色如雪倾城,而不是具具颈冒血雾的立尸。
我生生后退一步。
他也停下来,笑容有些僵硬。
“嗯……此时是我兄长在房中。”我敛下眉眼,不去看他,“这本该是他的婚宴。”
寂静片刻,我低垂的视角中出现一双银紫色的云靴,随即一只手被轻轻覆上。我抬头,是颜子惑倾城面容上浅浅的笑意及双眸中掩藏的小心翼翼。
“那……我们去玩吧?”他小心地问道,眼中盛满星光。
“去哪里?”我看着他的眼睛。
“我带你去。”
“好啊。”
飞起来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一炷香前,颜子惑拉着我飞了起来。驾着一朵云还是什么,我不知道。我记得我的眼中剩下的就只是脚下洛阳皇城灯火万千,袅袅烛火闪烁成一片仿佛繁星。万千凡人生活在里面,卑贱或糜烂地活着。片刻前我还和他们一样,如今我立在云端,俯视时有了一种藐视众生的错觉。
“人类的城都。”颜子惑在我一旁说。
风快速掠过耳畔,沧海桑田飞掠过眼前,片刻后,脚下城邦换移,七色的灯火闪烁,却没有洛阳城一般林立的建筑,而是仿佛淳朴乡下,灯火市肆,绵延伸展千里不休。仿佛几百个洛阳城连成一片。
“这是我们的城都。”颜子惑的脸映着下方的七彩光晕,轻轻笑着,“你所没有见过的,南荒的真面目,纪虞。”
降落地面,视角变换,世界又是一番新的面貌。柔软的草地及阡陌小道,小道延伸开去的不远处是热闹的灯会,五彩的光芒光辉了那方的夜空。
“走吧。”颜子惑一把拉了我的袖子,蹦蹦跳跳地向灯会那个方向过去。我觉得他既然是妖精,活的年岁自然要比我久得多,可是很多时候,我觉得,他真的像个孩子一样。
“公子要点什么?”颜子惑拉着我在第一个店前停下,长着一双棕sè_láng耳的店家热情地招呼道,在他抬头看到颜子惑的瞬间愣了一下,神色一变又道:“殿……”
颜子惑打断了他:“阿狸,给我两张面具。”
我站在颜子惑后面,看不到他们的眼神交流。只见那店家冲颜子惑挤眉弄眼了半刻,便从柜台下掏出了两张花纹精致的银色面具,光彩熠熠。
颜子惑付了银子,便拿起一张递给我,道了句“戴上”,自己也戴起来。
颜子惑的面容掩藏在面具后,不那么逼人了,我庆幸地觉着麻烦会少很多,已被他拉着带进了人声鼎沸的灯会街道。
之后我在想,气质这种东西不是想藏就能藏住的。一路女孩若有似无飘来的目光和娇声惊呼频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今天是南荒的秧秧节,是南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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