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泽!我在与你好好说话。”
“所以我必须感恩戴德诚惶诚恐?”
李泽从未发现他与人说话的时候会这样咄咄逼人,见到盛誉晖,他好像所有的理智都会顷刻间燃烧殆尽,只残留下满腔的怨恨,周身长满尖利的刺恨不得将他戳的千疮百孔。
“阿泽...”
盛誉晖语气一滞,喉咙一阵干痒,他来不及说什么便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原本惨白的一张脸咳得通红。
“这次是我做错。”
他咳嗽平息,喉咙中干渴的感觉异常明显,却懒得起身到床头倒水喝,只抬手揪了揪喉结处,张口说话的声音干涩低哑,竟是没有了之前不可一世指点江山的气势,李泽看着莫名心软下来,但嘴上依旧不依不饶。
“盛总一世英名,从不犯错。”
“阿泽,我诚心道歉。”
倘若此刻有从小跟着盛誉晖的人在场,听了这话一定会恨不得拿刀在自己手臂上划一下以测自己是否青天白日做梦,他们boss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从不会犯错,犯错也从不会如此谦虚自认,纵然有时候知道他指鹿为马颠倒是非,他们各自心知肚明,也少有人与他较真,在他这里,只有绝对的服从。
盛誉晖变换了一下坐姿,以求减轻一些缠绵在腹部的疼痛。
“我从来不愿意有心难为你,你也不要做的太出格。”
“盛誉晖!”
“阿泽,我听说中国有句古话,叫再美好的婚姻都逃不过七年之痒,我很好奇恋人之间是否能够摆脱这个魔咒。你说这样好不好,我们做一场交易,你陪我七年,若七年以后你回去找他,他还爱你的话,我便选择放手。
“我凭什么要与你做交易。”
“因为你没别的选择,我可以答应你,这七年中不动他分毫。”
之前盛誉晖的柔弱仿佛是李泽的错觉,他又重新变成说一不二不容反抗的帝王。
“怎么样?”
“你一定会输!”
“那我们拭目以待!”
当天eason便为李泽办理了出院手续,盛誉晖依然被留在医院继续治疗,eason牛脾气上来连天王老子的面子都不给,所有紧急公务都被他拦在医院门口,一应下属公司负责人攥着手里的文件挥汗如雨却不敢上前。
mike尤其被当作眼中钉,来一次被七八个身形彪悍的保安请出去一次,eason冰冷的目光仿佛可以射出淬毒的箭。
山庄里没有盛誉晖,那种挥之不去的阴霾和压抑骤然减少,虽然依旧有人24小时寸步不离,包括何伯在内的佣人都对他颇有微词,李泽知道他们是在对盛誉晖受伤这件事情耿耿于怀,也不恼怒,整天极闲适地在山庄中闲逛,看书,画图。
又过了三天盛誉晖出院,他没回山庄便直接去了公司,如此长的时间,公务积压如山,虽然许多迫在眉睫的事情有各个负责人坐镇指挥,还有bill督办审阅,他还是有些不放心,越是在这样的关头,他越需要做到事无巨细,防止任何人蠢蠢欲动。
晚上他回山庄时明显有些体力不支,看东西都有些模糊,李泽竟是还没有睡,看样子还像在专程等着他,他去衣帽间换下衣服,接过佣人端来的药膳。
“在等我?”
“我要回李氏。”
“哦?”
盛誉晖最吃不惯苦的东西,偏偏这药膳带了一股苦涩的味道,他只抿了一口便放在一边,李泽抬眼看了看没作声。
“借我一笔流动资金。”
“之前被你扔掉的那张黑卡我又让人放在你卧室的床头柜里,你想用的时候随时都可以。”
“不要时时刻刻提醒我是被你包养的!”
“好,明天我会让人开一个账户,需要多少资金你和bill说,他会处理好。”
“我会还你。”
这话刚刚说完,李泽便起身离开,盛誉晖看着他挺直倔强的背影,兀自陷在沙发里捏着眉心若有所思。
“boss,eason医生嘱咐过,药膳您必须趁热喝。”
“他是你老板还是我是你老板。”
“自然是boss。”
“倒了,以后别让我再闻到这个味。”
“可是...”
“若是没听清楚,我明天会让何伯换一个耳朵好一点的人来。”
“对不起boss,您早点休息。”
佣人端着小碗药膳低着头快步离开,盛誉晖摸了摸口袋才想起住院这几天,烟盒早被eason扔进了垃圾箱,他拉开茶几下面的抽屉,重新找了一盒撕开包装,烟点燃了却没有抽,客厅里留了一盏落地灯,他盯着点点猩红坐在那里竟是有种说不出的萧索和落寞。
cer19.来自李泽的报复
即使收回公司管理权,李恩的威信以及能力遭到了严重的质疑,甚至有少数传言在公司内部渐渐扩散开并且传得沸沸扬扬,称他如今的董事长之位是依靠出卖自己的兄弟才得以保住。
这原本就是他心中最大的一块心结,母亲得知真相激动之下想要与他断绝母子关系,他只能带了妻子搬出来居住。
他从不知道一个人的泪腺会如此发达,整日回家都会见到一张哭哭啼啼泫然欲泣的脸,神情幽怨说话带着哭过的颤音,他稍微高声说话简直能把那个女人吓得晕过去,如今办公室倒成了他最安静的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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