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努力一辈子都不可能同时犯下这三条罪行,除非他是俄罗斯黑帮、本·拉登和暴露狂怪蜀黍的合体。”路明非翻了个身,“显然是有人在黑咱们。”
“当然是有人陷害我们。我们被通缉的罪名严重,警察就会投入更多的警力来搜捕,我们就无法公开行动。”恺撒说,“有人不愿意我们和本部联系上。”
“目前能做到这份儿上的只有蛇岐八家咯。辉夜姬设置了防火墙,咱只要接触网络和电话就会暴露身份。”路明非敲了敲身边价值不菲的浴桶,“话说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高天原。”恺撒淡淡地说。
“被我炸掉的那个?”路明非有些茫然。
“不,这里是一家名为‘高天原’的牛郎俱乐部。高天原在日本神话里有‘天堂’的意思,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正是全日本女性的天堂!”恺撒露出洋洋自得的表情。
“怪不得你要把自己搞得不男不女的,原来是下海当了牛郎。”路明非趴在浴桶边,托着下巴看向恺撒,“老大你知道么?牛郎在中国可不是什么光彩的行业,按照老祖宗的家规做牛郎是要被浸猪笼的。你要是跟师姐结了婚就算半个中国人了,到时候看着你被塞进猪笼沉到水塘里,师姐该有多伤心啊。”
“有这么严重?”恺撒骤然严肃起来,随即击掌,“没关系,你和楚子航都是如假包换的中国人,大家要堕落一起堕落。只要我们三个口风一致,做好保密工作,我们就是清白的!”
“原来学生会主席就是这样欺上瞒下混过来的。”路明非扶额,“看你底气十足的样子,莫不是师兄……也下海了吧?”
“不然呢?三个被警察通缉的偷渡客,没有钱没有信用卡没有护照,连语言都不通,还带着你这个半死不活的伤员,我和楚子航能找到这样的落脚点就不错了。”恺撒耸了耸肩,“反正牛郎夜总会不介意雇佣我们这种非法劳工,也不在乎我们会不会日语,这是个靠脸吃饭的地方,我们加图索家的男人很有信心。”
“别再炫耀你们家的光荣传统了,我耳朵都听出老茧了。”路明非掏掏耳朵,“我能体会到你们的心情,没有哪家店愿意收留吃白饭的,劳动最光荣嘛。俗话说得好,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牛郎也有牛郎的闪光点,每个人都要学着走入社会。”
“你理解就好,今天是楚子航新人牛郎的处男秀,一起去看看吧。”恺撒把毛巾和睡袍放在路明非头上。
和风浴室的外面是一条装饰着水晶吊灯的欧式长廊,长廊尽头有一架电梯。凯撒和路明非走进电梯,青铜雕花的门缓缓合拢,电梯平缓的上升,从上方隐约传来沸腾的桑巴舞曲。
电梯门滑向两边,路明非的视野中,一只紧身裙包裹的硕大臀部正随着节奏激情地震颤,不远处的舞池中数不清的男女疯狂地摇摆。女人们的舞伴都是年轻男人,要么阴柔俊秀要么阳刚粗犷,清一色明星级别的杀马特美男,服装风格跟恺撒差不多,活脱脱一个闪光娘炮集中营。
“挡在我们面前的是肉山大魔王么?”路明非看着眼前那个满身横肉的屁股妖怪。
“他叫藤原勘助,下海之前是著名的相扑明星,日本炙手可热的美男子,在这家牛郎店里算是大前辈了。”恺撒说完跟胖子鞠躬打招呼,看起来很尊敬对方。
胖子让开了通往舞池的路,一路上各种醉醺醺的女人上来跟恺撒调情,足以见得他在这里吃得很开。舞池内人声鼎沸,舞池外推杯换盏,侍者们穿梭在座位之间,不时有女人把信用卡扔过来要求加酒。路明非生性喜静,身处这种群魔乱舞的场面只觉得头昏脑涨,恨不得能有个麦克风让他拿来大吼一声“肃静”。
这时曲风突变,桑巴舞曲戛然而止,转而换成古筝和洞箫的合奏。在萧瑟寂寥的古曲中幕布向两侧拉开,舞台缓缓上升,灯光渐次熄灭。一盏孤灯从天而降,白衣蓝袴的男人立于朦胧的光晕中,长发披散遮住了半张面孔。鼓风机把樱花瓣吹向了男人,一双广袖在风中翻飞,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男人褪下白衣扎在腰间,赤/裸的胸膛随着呼吸起伏。他在落樱中舞动长刀,刀随身走,进退有度,带着十二分的男子气息,刀刀行云流水,动作诗情画意。台下掌声雷动,女人们发出兴奋的尖叫,欣赏着男人挥刀时的肌肉线条。单论肌肉数量舞台上的男人并不如恺撒可观,但他精悍有力的身躯透着一种竹节般的韧性,恰好诠释了美少年武士的孤寂美感。
“右京!右京!”全场欢呼,女人们的高跟鞋几乎将地板踩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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