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今歌两个人讨论好颜子轩接下来的治疗,钟若寻还是披上了斗篷前往颜子轩的房里看望他。
几近透明的脸在烛光的照耀下,几乎让人看不真切。颜子轩刚服了御医开的药,睡得昏沉。
钟若寻静静地在他的床边坐了下来,手轻柔地按在他的脉上。
移开手,今歌还想说什么,钟若寻将手指竖在唇边,示意他,颜子轩需要安静。今歌只得退了出去。
一屋子的静默,钟若寻难得透漏的柔情,安静地看着睡梦中的人。他的性子,以前在将军府的时候,时常听闻门外下人们提起。齐王忠政严明,治军严谨,深得士兵爱戴。可是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这样的。如果现在贸然地告诉他,他的兄长不顾骨肉之情,在给他服用的药里下毒暗害他,他怎么可能信?
以前娘亲刚走的时候,她也相信那骨肉至亲的人会给她最好的回护,可是到头来呢?她忍辱偷生地活了十二年,却也落了个送来齐王府等死的下场。
人心,永远是个难题。
飞斜的眉皱了皱,脑门上又出来一层薄汗。钟若寻起身拿来湿帕子想为颜子轩擦掉汗水。可是手刚伸到他的额头时,紧闭的桃花眼却睁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药的原因,一世英名的齐王现在眼神有点迷蒙,似乎是在努力辨别眼前的人是谁,眼睛眯了又眯。
“王爷,民女给您擦擦汗。”钟若寻终究还是开口向他说明。
也不知道颜子轩究竟有没有听明白,钟若寻还是将手伸到了他的脸前。这时颜子轩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抓住钟若寻的手,顺势一拉,将钟若寻整个人拉到了他的怀里。
钟若寻又惊又羞,一直想将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颜子轩战神的名头不是白来的,钟若寻怎么可能有力气和他拉扯。
“不要动。”迷迷糊糊的,颜子轩发出了指令。
不要动才怪,钟若寻拼命都要动。随着她挣扎的力度加大,床上那个人也用更大的力气将她紧紧抱住。“就一会儿,不要动了好不好,让我抱一抱。”
颜子轩近乎祈求的语气,钟若寻相信无论是谁都不忍心拒绝一个重病的人。
于是,两个人就保持着一个怪异的姿势。钟若寻与其说是被抱,还不如说是被扣,两只脚还在地上,可是整个上半身却被颜子轩紧紧地扣住。
桃花眼半眯,可是里面的光彩也不容人忽视,颜子轩满意地笑了笑,将眼睛重新闭了起来。
什么?他想用这样的姿势睡觉吗?他是舒服了,可是她怎么办?直到颜子轩似乎熟睡过去了,钟若寻才轻轻地动了动自己已经麻痹的双腿,试图依靠移动上半身来摆脱颜子轩的钳制。
钟若寻才刚动了一下,颜子轩手上的力度加重。钟若寻整个人重新跌进宽厚的胸膛。颜子轩闭着眼睛,声音有点沙哑:“叫你别动,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他难道还没睡?钟若寻张大了嘴巴,偷偷地观察颜子轩的表情。
“怎么?你夫君很好看,让你爱不释手了?”
这是颜子轩第一次挑明和她之间的关系,也是他第一次向一个女人自称夫君,就连已经去世的齐王妃都不曾有过这样的待遇。
如果当时钟若寻不那么惊慌,或许她还能看到颜子轩白到透明的脸上竟然生出了两坨红晕。
近乎是逃离般的,钟若寻丢下帕子夺门而出。浑身抖得筛子,颜子轩大概真的是病的很重,居然开始胡言乱语起来,钟若寻拼命地安慰自己。
颜子轩半眯这眼睛,看着那个越来越让他魂牵梦绕的身影出了门,无奈地笑了一下。大概是之前自己将话说得太绝了吧,才会让她如此惊慌失措。钟若寻用背靠在颜子轩门口的门板上,急促地呼吸。
“钟姑娘,你怎么了?”今歌发现钟若寻的神情不对,接着问道:“是不是王爷?”说着,今歌就要冲进颜子轩的房里。
“今总管,王爷没事。”钟若寻一边拍着自己的胸口一边拉住冲动的今歌的出现。
怪异!今歌后知后觉地发现,钟若寻那狰狞的脸上难得了出现了一抹娇羞的神色。再迟钝的人也都看出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在今歌的心里,没有什么能比颜子轩能重振雄风更重要的。颜子轩的心一旦有了牵挂,也就有了生的意志。不然就算其他的人为他寻来了神仙妙药,他自己不想活下去,又有什么办法呢?
襄王府,其他的人都已经睡下了,唯独颜子南的房间里依旧亮着灯。窗有风灌了进来,烛光随之摇曳,颜子南发了一下午脾气终于累了,摊在椅子上,眼睛盯着屋顶。可是眼神空洞,完全没了平日那副雍容华贵的样子。
这时,门被敲响了,钟若天默默地走了进来,“王爷,太晚了,该休息了。”
颜子南好像是没有听到,依旧保持着刚才的那个姿势。钟若天以为他没有听到,又说了一句:“王爷,该休息了。”
颜子南抬起头,却让钟若天吓了一跳。颜子南的脸色铁青,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活脱脱一个想要吃人的样子。这哪里还是平日那个温文尔雅的夫君?钟若天吓得不住地哆嗦。
“你怕我?”颜子南歪着嘴笑了起来。
钟若天赶紧摇头道:“臣妾哪敢啊?不过是夜里凉了,有点寒意罢了。”
双手将她搂进怀里,颜子南将自己的头搁在钟若天单薄的肩膀上。表毫无温度,更没有温度的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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