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金枫喜欢跟我聊聊小时候的事,他握着我的手,回忆着我们过往的曾经,我有时候会纠正他,有时候会跟他一起回忆。
我们默契地忽略了最终的结局,只贪恋于曾经的美好,我们像是遗忘了他离开的十四年,他不提,我也不问。
有时候,我希望,我的生命就此中止,在恰当的时候,恰当的离开,用我的死亡,在金枫的心上留下一道永不愈合的伤痕。
我期待他彻底坏掉的模样,也期待他因为我而痛不欲生,我无法原谅他,这或许也是,我吝啬于听从他人的建议,吝啬于循规蹈矩,一点点追求他的原因,我想要保护他,想要让他幸福和快乐,我又想要毁掉他,看着他痛苦不堪,这两种矛盾的思想在我的大脑里翻滚不休,而我已经分不清,我最想要的是什么。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够被爱这个字一笔勾销,不是所有的对错,都能明白的说得一清二楚。就像我知道,金枫不爱我,不是他的错,但我依然难以放手,我放不过他,也放不过自己。
我不清楚,金枫察觉到了几分,但这辈子,我都不可能选择放手。爱也好,恨也好,麻木也好,疲倦也好,金枫必须呆在我的身边,做我的禁脔,而他的意愿,将不会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这大概是我,能做到的最大的报复。
我不知道是我终于在混乱的思想中,寻找出了一条相对通顺的路,还是我的身体机能触底反弹,免疫系统发挥了应有的作用,在卧床不起的三个月后,我终于渐渐转好,病愈康复。
我的夫人指挥着佣人,做着大扫除,他转过身,看到了我。他匆忙地赶了过来,扶住了我的肩膀,略带抱怨地说着劝说的话语。
他说,斯闻,不要乱走,你病刚刚好。
我枕在他的肩膀上,将大半的身体压在他的身上,享受着他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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