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铭扫了小徒弟一眼,也懒得猜测他到底在纠结些什么,漫不经心地甩了甩被陆天羽扯住的袖子,迈步走入院内:“好了,那么说一说,你想要什么?”
陆天羽亦步亦趋地跟在萧铭身后,听闻此言后连忙开口:“徒儿想求师父再为徒儿炼一次法器!”顿了顿,他撇了撇嘴,语气中满是愤懑,“上次师父为徒儿炼得那把剑,徒儿还没用几次便被那玄钺抢走了,当真可恨至极!”
萧铭无语了片刻,拂袖在石桌边坐下,背对着院门口样式古怪的石质假山:“一点小事罢了,也能让你记挂到现在?再说,那也不算是抢了,他给了你灵石,又给了你一把更好的法器,这等好事别人求之不得,你还有何不满的?”
“师父怎么竟然替他说起话来了!”陆天羽不满地抿了抿嘴唇,却乖巧地绕到萧铭身后,搭住他的肩膀,力道恰当地揉捏起来。
因为早年的散修生涯,萧铭的身体留下了不少的暗伤,按理说先前那次结丹之后他应当顺手替自己洗筋伐髓一番,只可惜却因为蛊虫而弄得心绪不定,最终也没有时间将自己的暗伤治好。
因为一次意外,陆天羽发现了这一点,立刻自告奋勇地替他按压揉捏解决酸乏,虽然手法青涩,但毕竟附着有灵力,很是让萧铭倍感舒畅。
“只要徒儿不愿意,那就叫做‘抢’,无论他给了我多少灵石法器,在徒儿心中都比不上那把剑重要!呸!夺人之所爱,简直不讲道理!”随着陆天羽的抱怨,他的力道也下意识加重了几分,但很快又反应过来,笑嘻嘻地改捏为敲,“所以,师父再帮徒儿炼把法器吧!多炼几把——眼馋死他!”
萧铭:“……………………………………”
无语良久,萧铭微微侧头看向自己的小徒弟,面带忧色:“说起来,我总觉得……自从你跟了我之后,这性子还真是越来越幼稚了。”
陆天羽愣了一瞬,侧头想了想,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却根本没有放在心上:“那自然是因为师父疼我~”
“大言不惭。”萧铭轻嗤,抬手拂开陆天羽敲打着自己肩膀的双手。
陆天羽也不着恼,笑嘻嘻抓住萧铭的袖子,表情却又突然一肃:“师父待我最好的,我知道。”
萧铭有些不习惯地皱了皱眉:“那只是因为——”
“那只是因为心魔誓,我知道师父要说什么。”陆天羽打断萧铭的话,直直正对上他的目光,黝黑的眼眸里一片坚定,“那个诺言,师父履行得很好,所以,如今也到了需要我履行誓言的时候了。”
萧铭下意识睁大了眼睛,有些意外于陆天羽竟然率先提出了这件事情。
“先前我修为不够,所以我听师父的话努力修炼,如今终于筑基——”陆天羽顿了顿,原本便艳丽到极具有侵略性的面孔上划过一抹绯红,“——也算有资格成为师父的鼎炉了吧?”
萧铭:“……………………………………”
——虽然确实如此,但不知为何,这话听起来总觉得有些奇怪?
萧铭尚未开口回答,便猛然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他下意识伸手将陆天羽扯住,侧身挡在他面前,直直正对上院门口的不速之客。
院门口处,一身白衣如雪的玄钺站在那里,他的小半个身子掩在假山之后,一手负于身侧,而另一手则曲起,五指如勾般插.入在假山的缝隙中,指关节都微微泛起白色。
玄钺微垂着头,周身的气息却比之冰雪还要冷冽慑人,他的嘴角紧抿着,身体直直绷起、宛若一把利剑,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克制着什么。
下一瞬,玄钺抬起视线,深邃的黑眸冰冷晦涩,却又似是空洞一片,明明注视的是萧铭的方向,却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入了他的眼睛。
萧铭不知他在此处探听了多久,倘若不是玄钺泄露了痕迹,也许他一直都感受不到。
迎着玄钺的目光,萧铭张了张口,下意识想要解释什么,但玄钺却并未给他任何机会便转身离开,笔挺的背影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味,转瞬间便消失无踪。
萧铭缓缓垂下视线,面孔上也是麻木一片,他并没有理会身后陆天羽下意识的挽留,缓步走到了院落门口——方才玄钺站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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