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冬为傅云萝标注了一路回京可以安心投靠的驿站,拿着地图找到驿站后投宿。
这是出行的第三天,追雪已经精疲力尽。虽然想尽快回京,加上骑马的熟练和对路线的熟悉,傅云萝估计能够提前好几天回到烨城。可今晚一点也不平静,先是从噩梦中惊醒,然后在一片杀伐声中提心吊胆。
在梦里,傅云萝梦到一切的起源,也就是宇宙大爆炸。感受黑夜中的孤寂,每一个星球都是死的,然后蓝色的光笼罩了地球,绿色一点点的在星球上蔓延。最后,她俯瞰着整座城市,那应该是烨城,因为傅云萝看见了零星建筑中的安王府。里面有几个忙忙碌碌进出的小小身影,在梦里的傅云萝意识到她对于家的眷恋。
在一刹那间,建筑物融合成了一张脸。是在校场里死去的阿九,他满脸鲜血的对着傅云萝怒吼:“你不可以动摇,不可以放弃,你不能就这么扔下我。我为你而死,为了梦想而死。”
一身冷汗的傅云萝从床上坐了起来,梦是潜意识的投影,潜意识比大脑更快意识到她的动摇。此次八方城破碎,天花肆虐,傅云萝的确在心底搁置了对于奴隶制的仇恨。她快遗忘了自己,一心想的是等待战争结束后,能与萧辰佑双宿双飞。
诚如之前所说,路一旦开始走,就不能回头。
因为回头,只会徒增苍夷。
“给我搜……”外面传来掀翻桌椅的声音,有人粗狂的指挥别人搜刮驿站。
忽然,房间门被推开。提着刀的壮汉先是惊讶的盯着傅云萝,然后看了看房间里的东西对傅云萝露出可怖又危险的笑容:“正好,本王缺个压寨夫人。”
在傅云萝回过神之前,男人已经连带着被子将傅云萝扛在肩上。
“大王好福气。”正在逼问驿站里的小二赶忙凑过来,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立刻就对壮汉殷勤。
“放开我。”傅云萝挣扎的想要下来,这种体力的悬殊,让她很不喜欢。
“小娘子别着急,一会儿就放你下来,咱们可是要洞房花烛的。”壮汉哈哈大笑的扛着人走出驿站,将傅云萝扔在马背上,很豪气的一挥手说:“小的们,拿完东西赶紧走,要是狗屁官府来人了,今天就拜不了堂了。”
说完,壮汉扬起马鞭,马儿迅速的奔跑起来。在一路颠簸中,傅云萝忍着头晕,她意识到这就是一切的起源,是分离的起源。
烨城回不去了,八方城也回不去了。将士们的物资没有了,不知道他们能否度过这个冬天,而傅云萝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度过这个冬天。朝堂上争斗的权利失去了,睿王的婚礼也无法参加。
更重要的是,安王府无人,静嫔在宫里该如何?
傅云萝被扔在一间简陋的柴房里,身上只穿了一身中衣,幸好有被子保暖。傅云萝谨慎的查看这间房屋,虽然简陋,但也不是傅云萝能够打破的地步。门外、窗外都有人把守,几个赌徒在外面支起了赌桌,时不时就会传来难听的言辞。
他们说那个壮汉是越山王,柴房里住的是将来的王后。也有人说不会是王后,最多是个妾,因为已经有个王后,那个母老虎不会允许零一个王后争夺地位的。
至少信息还是很多的,无数个想法在脑海中转悠。傅云萝命令自己冷静,希望能找到这群人的弱点。但她清楚,一旦动用武力,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大自然就是这么不公平,女人要繁衍子嗣,却没有想动物界的其他雌性动物那样得到力量。连仓鼠都会出现雌性比雄性提醒更大的设定,而女人没有。
第二天蒙蒙亮,壮汉带着一个妇女走了进来,妇女手里那这一套红色的喜服。
“夫人,该拜堂了,把衣服穿上吧。”妇女乐呵呵的展开这套喜服,做工不差,上面绣的是游龙戏凤的花样。
“什么夫人,我不是什么夫人。”傅云萝直视着壮汉的眼睛,恶狠狠的说:“想当我丈夫,看你有没有那个能力。以为自己长得强壮、身体有力,觉得自己在床上也行?想恃强凌弱,欺辱妇女,怪不得越山王的名号在自己兄弟眼里都只是个土匪。”
壮汉明显被激怒,会以恶狠狠的语气说:“想知道本王有没有能力,先拜堂再说。”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否则的话,我会让你鸡犬不宁。”
他不觉得一个女人有本事让这越山鸡犬不宁,他就是这里的王法,是这里的人上人。所有人都要看他的脸色,都是跟着他吃饭的人,一个女人拜堂成亲后,最好生个小娃娃,可就老实了。
越山王的想法很简单,也很纯粹,是贯穿几千年的思想,这种思想从未腐朽,已经长成宇宙中的参天大树,想要撼动它不可能。然而傅云萝就是撼动它的一份子,可以屈服于武力,但只要人不疲惫,头脑清醒,有的是方法反抗。有这么生活经验告诉傅云萝,遇强则强,任何封建制度和腐朽想法都是经不住抵抗的。
妇女生怕越闹越僵,乐呵呵的摆出姿态来宽慰傅云萝:“夫人,你就从了吧。越山王他有钱,有粮食,不会亏待你的。要说这女人哪,一生最好的就是找个好男人,衣食无忧。现在你可能会不喜欢,但等将来生了小娃娃,你就知道生活可贵了。”
呵呵。
傅云萝冷着眼神接过喜服,嘴角牵起一丝笑意盯着壮汉问:“你叫什么名字?”
“本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钟馗。就是那个地府判官钟馗。”
“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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