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白玉碗,里面血浆似的浆液令初岐几乎端不住,他哆嗦着手,坐在地上抬眼看向苍敔流。
没有理会他眼中的惊惧,苍敔流笑容温和的伸手用掌心摩擦正害羞的看着自己的亥。
“在丹穴山上玩儿的可还开心?”
亥小脸上浮现红晕,他眨着青色的眼眸晶亮的看着苍敔流,用力的点头:“开心!上面有好多好吃的……”
他的声音脆生生的带着些童音,可模样已经是十四五岁的少年了。说着便从他守侍的衣袖中拿出了一包用清香翠叶包裹着的东西。他红着脸将东西捧上头顶放在苍敔流眼下,期期艾艾的说。
“这是 、这是……”
苍敔流看他实在是太害羞了,那可怜兮兮的模样仿佛要哭出来。
“啊,真是太可爱了。”苍敔流笑着接过来,“这是给我的?好香呢。”
他轻轻扯开绑着的细叶,拨开宽棕,里面是烤的焦黄流油的肥遗雀,苍敔流笑着撕下一块含进嘴里,转眼又看向还在挣扎不想喝下白?浆液的初岐 。
“行了,磨磨蹭蹭,以为我要害你不成。”苍敔流勾起一边的唇角,声音漫不经心中带着温和的冷漠感,“外来人,养好伤我会遣人送你出去,将东西赶紧喝了,你这身体还能拖多久?”
初岐抿唇,用眼角偷觑了苍敔流一眼,他吸下一口气,终于张开嘴去吞咽碗中鲜红的浆液,神情犹如要赴死一般,但舌尖触及浆液后一股清香的甜腻感顿时 令他精神一振。
苍敔流见他喝了,手指再次从烤肉上撕下一块。
味道香甜犹如糖浆的白液两三下便被初岐吞了精光,他苍白的面容浮现红晕,神色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仿佛坠入了九天云梦中似的灵魂都在翩翩起舞。
这白?浆液是从白树上接下的 ,颜色犹如红漆,味道似糖浆,喝下可以三日不食,也可以令人愉悦忘记忧愁,更可以用它来染红玉石,那座提灯子的大殿楼阁也用了它的。
苍敔流见他坐在地上摇摇晃晃宛如坐在云端一般,又看了一眼归与亥这两个孩子,便只得将白灯交给他两人拿着,上前弯腰将这个外来人抱起。
“啧,女人一般。”挑眉轻嗤一声,苍敔流看了眼怀里的人,心中不免开始动起来。
系统想让他在这鬼地方守九百九十九年,强制脱离他如今可还没有这个本事,但是不妨碍他自己找点乐子。可如今这人可不合胃口,苍敔流对怀里这个丝毫没有什么兴致。
啊啊~不过半月的时日已经这般无聊了,剩下的日子该怎么过。
晦涩的暗光在浅茶色的眼眸中起伏不定,冷漠的眸光只片刻便被掩下,苍敔流抱着人轻松的往提灯子的住所九峰殿上走去。
初岐再次醒来却是在三日之后,他本就是被海浪冲上来的,身子虚弱的被灌了白浆液后自然便沉睡了过去,这次醒来也是被饿醒的,而在这三日里,苍敔流却是又捡了一个外来人。
这倒是个运气极为不错的家伙,苍敔流听到一只狌狌的传诉,说是谙山下来了个外来人,他似乎隐隐可以分辨山中草食朱果与怪鱼精怪。
苍敔流口中含着一片相当浓苦的祝余草,他曲着一条长腿坐在高达十多米的构树分枝上,树冠茂密繁盛,细碎的阳光从天际洒下形成明亮的光斑。
几只明黄颜色的蜻蜓振翅在白单衣黑直贯的苍敔流周身飞旋,苍敔流伸出一根瘦长的食指,一只蜻蜓立刻栖息在了这苍白的食指之上。
他神色含着玩味,轻声说:“原来是这样,嗯,是么……”
他的神色温和的垂怜在这只明黄的蜻蜓之上,耐心的聆听它细细碎碎的话语,待它说完后轻轻扬起那根食指让它振翅飞起。
“已经在往这边过来了么。”他往后靠在构树的主干上,歪着头看向一侧的远处,一头长发寂静的垂在身后,从额角落下一缕伏在肩头,声音低沉温和,“竟然有人会带着记载了榷崖山东西的典籍,似乎很有意思啊。”
随着苍敔流的等待,从远处的樟林果真缓缓走来一个男子。
那男子身量修长,水蓝胡纹的衣衫已经有些狼狈,一头长发胡乱的披散着,手中摊着一本颇厚的书籍,时不时仔细的去查看然后又观察周围的植株与荒草,似乎是在做对比。
因隔得远了,那男子的相貌看得并不真切,虽然浑身有些狼狈,但是他脚步沉稳,并没有一丝病弱感或是精神不济,反而奕奕有神,看样子甚至有些兴奋盎然。
苍敔流安静的待人走近。
“咦?”男子停步看向构树,“这是……灯笼?”
他阖上典籍,黑亮的双眸惊奇的看着斜靠在构树旁的白灯,走上前盘腿坐下,伸手准备将这形态怪异的灯笼拿起来好生研究一番。
“啊!”白灯刚入手便仿佛被火灼了一般,男子一疼便立刻将东西给丢了,捂着手呼呼的吹气,“好痛,怎么回事啊!”
“呵。“看他俊俏的脸皱在一起的颇为好笑,苍敔流撤身将双腿垂下,敛着眼睑去看这个有些孩子气的男子,“拿了不该拿的东西自然要受到惩处。”
“哇——!”男子被忽然响起的声音吓得一个趔翘直往后栽,瞪着眼顺着那双穿着白木屐的双脚往上看。
“何、何方妖孽!”被树上人相貌迷了一下眼,他看见这人一头白发便立刻喊道,颇有些色厉内荏的味道。
苍敔流浅茶色的双眼在树荫下变得有些暗沉,他垂着眼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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