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泽猝不及防被推开,神色变得阴狠,又扇了她一巴掌,桑榆嘴角溢出血丝,身子瑟瑟发抖,美人垂泪,衣裳半解,宁泽眼底火起,猛地扑了上去。
桑榆眼底有不甘有愤恨,右手摸到刚刚打落的烛台,渐渐握紧又缓缓松开,她不能这样做,所谓心如死灰便是如此了吧……
夙命躲在房梁上,很清晰地看见她把烛台握紧又松开,心底划过一丝不屑,胆小如鼠,怪不得被人欺负。
桑榆抬头,不想让宁泽吻到自己的唇,泪眼朦胧间却看见房梁上蹲着一个黑影,眼眸一亮,投去哀求的目光。
夙命一惊,这女人的洞察力如此之好居然能发现她,随即起了杀心,她虽然身受重伤但对付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还不成问题。
她悄悄将古剑拿在手里,却接受到了那人求救的目光,烛火摇曳生姿,那人眼波流转,泫然欲泣,她拿剑的手竟然有片刻迟疑。
宁泽已经脱下她最后一件衣服,桑榆绝望地闭上眼,一切归于静寂,并没有想象中的疼痛。
她睁开眼,宁泽圆睁着双目从她身上缓缓滑了下去,神色狰狞可怖,桑榆吓了一大跳,差点就忍不住尖叫。
一双冰凉的手捂住她的唇,那人戴着半截白玉面具,只露出晶润雪白的下巴,与一双冷寂的眼眸,“别说话,否则,杀了你”声音低沉冷厉,杀气悄无声息地弥漫开来,同时剑尖抵上了她的腹部。
桑榆手脚发软,拼命点头,眼中泪光闪动却有感激,夙命一怔,她要杀她,她还在感激她……
桑榆被捂住嘴不能说话,那个人身上淡淡的血腥味飘进鼻端,桑榆一惊,猛然想起自己现在不着寸缕,那人虽然救了她但是也不知道呆了多久了,她想伸手先穿上衣服,奈何又不敢开口,脸色愈发红。
两个人贴的极近,夙命低头看着怀中的姑娘面上浮起红霞,几乎烧到耳根,皱了皱眉,有些不明白到底怎么了,难道她中毒了?
桑榆拼命眨眼,示意自己不会大喊大叫,夙命这才收回手,抵在她腹部的剑却没有收回去。
“我……可以先穿衣服么?”她小心翼翼嗫嚅着开口,一边尽量往床里边缩到夙命看不见的角落。
夙命没有回答,只是慢慢收回剑,神智有一瞬间的不清明,该死……刚才一运功,血流的好像越来越多了。
她咬牙让自己清醒一点,虽然暂时安全了,青龙会不会追到这里来,但是一定会在盛京周围严防死守,她现在的武功冲出宁国侯府不难,难的是如何能在那些人手里脱身。
桑榆穿好衣服,看见倒在地下的宁泽时眼底有恨意一闪而过,然而她还是开口问道:“他……该不会是死了吧?”
夙命懒得搭理她,她还没笨到在宁国侯的地盘上杀他的儿子,不过听这女人的意思居然还在担心他的死活。
“他死了不是更好”
“我家只是小门小户,他是当朝宁国侯世子,若是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恐怕我家也脱不了干系”
桑榆垂下眼,道出了最无可奈何的事实,虽然恨他但是还不能让他死。
夙命低咳了几声,唇角溢出鲜血,桑榆吃了一惊,急忙走过去看她,却被一柄寒光凛冽的长剑抵在了喉咙上。
“别过来,否则,死”她拿剑的手在微微发颤,桑榆岂会看不出来,暂且不管这个人是什么身份潜入宁国侯府是干什么,但是这个人刚刚救了她,就是她的救命恩人。
“你受伤了,不包扎的话会有生命危险”刚刚她就闻到她身上的血腥味,这会儿见她连剑都拿不稳更是确定了她身受重伤。
夙命刚想说话,门口传来敲门声,“世子……您歇下了么?”
原来是守在门外的下人见久无动静,怕出了人命特意进来看看,然而他刚抬脚进门就又立马缩了回去。
室内一片狼藉,衣物扔的满地都是,榻上也是凌乱不堪,被翻红浪,桑榆大半个肩膀露在外面,夙命趴在她身上微微动了动,桑榆心如擂鼓,不知为何,脸上越来越烫。
那人又悄悄关门出去,夙命松了一口气,起身的时候面具的勾搭挂在了桑榆的发簪上,一下子滑落,光阴仿佛停止在此刻。
这是桑榆见过最倾城的一张脸,眸若寒星,薄唇紧抿,鼻梁高挑精致,眉间朱砂掩映,犹如红梅落雪,平添了几抹亦正亦邪,端的是风华绝代,若不是喉间没有喉结,桑榆真真要以为是翩翩公子了。
“看够了么?”
“啊——”桑榆回过神来,忙低下头去,“抱歉……我……”她脸上发烫,同为女子居然盯着人家看了那么久。
夙命拿起面具重新戴上,抬手的时候肋间又是一痛,她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身子一歪,桑榆手疾眼快地扶住她。
“你有没有金创药?”
这女人身上有种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眸色清澈见底,眼角眉梢皆是显而易见的担心,夙命轻轻点了点头,“有”
除了自己,桑榆还是第一次见别的女人的胴体,她脸上发烫,动作难免小心翼翼,夙命豁地一下睁开了双眸,“快一点,天要亮了”
桑榆一惊,手上力道重了点,夙命闷哼一声,脸色愈加苍白。
“对……对不起……”她紧张的语无伦次,看着她惶惶如小兔的模样,夙命又重新闭上眼,一言不发。
对于一个杀手来说,什么时候都要保持冷静,无悲无喜无怒无嗔才是最安全的,她刚刚居然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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