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砚重重的说:“我们养了二十多年,疼了二十多年,爱了二十多年,最后出来这么一个白眼狼!连已故的母亲都诋毁利用,你良心让狗给吃了?!”
郑诗韵脸上一片死灰,身体晃了晃,无力的瘫坐地上。
郑家众人都一脸不忍,郑达丰扑过来抱住郑诗韵,骂道:“郑砚!你嘴下留点德,她好歹是你姐,你就这么咄咄逼人?”
郑砚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快步走到门口,一点不客气的撵人道:“你们倒还好意思在我家坐着啊?屁股不觉得扎的慌?还不滚走,用我叫保安吗?”
郑达才握着拳头站起来,涨红脸骂道:“郑砚,你妈逼欺人太甚!”
“……”郑砚气急反笑,说道:“你别真能颠倒黑白啊,我哪儿欺负你了?这可是你们郑家大清早的十几口子人上我家来找我麻烦,别给脸不要脸,你撒我家一地纸我还没跟你算账呢,快滚。”
郑达才何曾被这样欺辱过?尤其是他最看不上眼的小杂碎。
他气红了眼,翻过沙发就要跟郑砚干架,郑砚怎会怕他,摸出手机就要打电话,“再不走我可叫保安轰人了。”
郑砚的二堂哥赶紧拦腰抱住郑达才,在他耳边用力的说:“大哥,小不忍,则乱大谋!”
郑达才冷静几秒,才不扑腾了,狠狠呸一口唾沫,指着郑砚鼻子骂道:“你给我等着!”
郑砚看看地上的一摊口水,也不给他留面子了,直接拨通电话道:“保安大哥,你这怎么什么人都往里放!大清早来一群臭流氓,您快给我弄走!”
郑达才脸都绿了,掀开二堂兄便扑上来。
郑砚从末世摸爬滚打三年,早不是上辈子的弱鸡子。他巍然不动,等郑达才欺近身前一米,俯身避过郑达才挥向他脸的拳头,弯腰长腿伸直一扫,郑达才给他绊了个狗啃地……脸朝下。
他家的地板是坚实耐磨的金丝楠木地板,郑达才眼泪都给磕出来了,觉得嗓口涌上一股子咸腥的血味,伸手摸摸脸,一手的血。往下低头一看,一摊血上边坐着他半颗牙。
他真想跟这小杂种同归于尽,可他疼得起不来,哎呦哎呦叫唤都觉得嘴疼。
偏偏那小杂种在他跟前蹲下,一副很大度的语气说:“扯平了啊大哥,你在我家乱扔垃圾我不跟你计较了。”
你不跟我计较?!郑达才面孔扭曲,快气死了,爬起来就要拼命,被老太爷厉声喝住:“达才!”
郑达才回头,老太爷颤颤巍巍从沙发上起来,示意郑达丰给他捡起来拐棍。郑达丰赶紧松开郑诗韵,拾起拐杖双手捧给老太爷,老太爷一手拄着拐一手被大伯母搀扶着,颤颤巍巍的走过来,说:“达才,回家了。”
郑达才一愣,委委屈屈的喊:“爷爷!”他这半颗牙的亏就这样默默无闻的吃了?!
老太爷反手甩他一个耳光,“没眼力的东西!还真等着被人撵么?!”
说完饱含着千般复杂万般憎恨的瞟郑砚一眼,哒哒哒的走了。
物业的办事非常有效率,郑家一行人才上电梯,保安就从另一道电梯上来,看到地上的血迹和郑砚,紧张万分的说:“先生,您没事吧,用不用去医院?”
郑砚摇摇头,说:“没事了,人已经吓跑了,劳烦你们白跑一趟。”
保安卸下一口气,笑道:“您人没事就行,那我们先走了啊,有事打电话。”
郑砚笑着应下。
关上门,郑诗韵还面如死灰的坐在原地,察觉到关门声,脸上爬满泪痕,抬头楚楚可怜的看着郑砚。
郑砚没看她,径自走进厨房找出一碟咸菜,又端出已经熬好的小米粥,盛出两碗放桌子上。
眼前的米粥冒着黏糯诱人的香气,郑砚在腾腾白气中说:“你不用跟我装可怜。爸妈生前没有立过遗嘱,他们一直把你当作亲生女儿,按照我父母生前的愿望,遗产会有你一半。”
然后他侧头看向郑诗韵,她深深的低头,哭得非常凶,眼泪大颗的砸到地上,一副内疚悔恨的样子。
郑砚别过头,也觉得有点难过,他继续道:“还是那句话,房子、车、生意,你先挑,剩下的是我的。”
郑诗韵抽泣了一会,小心翼翼说道:“我要我现在正住的和澄江路的那一套,三台车里宝马归我,剩下的归你,砚砚你看好吗?”
家里四套房,在他和郑诗韵成年后,父亲就给他们一人购置了一套两居室,扔出去单过。其后又在市中心的澄江路买了一套复式,留给他结婚用,还有一套就是家里的老房,是爸妈买的第一套房。三室一厅,住了二十多年,地段也偏僻。
三台车有一台宝马一台奔驰,还有一辆他们的老伙计丰田。郑诗韵留给他的两台车,一辆是父亲的奔驰,一辆是母亲的丰田。他们二人白手起家,不太看重物质,两台车风里雨里十多年了。反倒是郑诗韵挑走的唯一一台宝马是近年才购置的。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觉得心寒,郑砚笑了笑,说:“我真庆幸爸妈没看到你这副嘴脸,不然他们该多伤心?”
郑诗韵立即噤声,过了好一会抬头看他没有再露出明显的不悦。便壮起胆子站起来,坐到郑砚身边,挽住他的胳膊,开始打亲情牌。“砚砚,我们总归是一家……”
谁跟你是一家人?
郑砚觉得很恶心,扯出自己手臂,坐到沙发对面,脱掉外套甩进垃圾桶,然后打个手势,说:“你继续。”
郑诗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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